五丰居高临下的看着思缒:“行了,我就听听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儿。”
“公公不可!这厮一定是等人都出去,要害公公。”
五丰摆摆手:“我怕他害我?我要是死了,你们就尽管杀了他替我报仇就是。思缒公公如今前途一片大好,怎么会不想活着呢?是吧,思缒公公。”
手下依命行事,都退了下去。
五丰看着跪在地上思缒:“你应该清楚,你若是想要骗我,铁定是活不下去的。到底什么事,且说来听听。”
思缒看着五丰,咧嘴一笑:小的从进宫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五丰公公的大名,小太监们都说五丰公公虽然不经常在贵人面前露脸,宫中的大事小情却都落不下您,贵人们都信任您办事。”
五丰靠坐在椅子上,转动着手里的扳指,嘴角带着笑意:“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思缒缓了一口气,“可那是先帝还在的时候。”
五丰嘴角的笑容一僵,目光如刀的看向思缒。
思缒恍若未觉,接着说道:“先帝在时,后宫嫔妃数不胜数,那个时候还有前太子……”
“大胆!”太监特有的尖厉嗓音刺的人耳朵发痒。五丰一张脸涨红:“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议论先帝之事!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说是这么说,可五丰并没有马上叫人来处置了思缒,显然他虽然害怕,却还想要听下去。
而思缒正巧是抓住了这一点,声音平稳的说道:“那个时候您虽然比富海公公年轻,可在贵人面前却隐隐居上。”
“若不是发生了……”剩下的话实在太过敏感,胆大的思缒也不由得避讳一二。
思缒看着五丰,认真的说道:“您可还记得,当初叛党一时,是您悄悄给当今圣上递的口风,若不是您向富海公公透漏一些细枝末节,富海公公怎会有今日之荣耀?!可富海公公呢?当今圣上登基之后,若有在圣上跟前提及您一两句……”
“您现如今又怎么会成了富海公公的干儿子!”
“嘭!”五丰公公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赤脚站起来,怒视着思缒,手指指着他:“你!”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因为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在心里偷偷想了很久,却从来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被人点明出来过。
思缒一脸肃容的磕了一个头。
五丰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到底什么意思?!”
思缒随即说道:“公公就没有想要夺回自己该得的东西吗?”他徐徐善诱,“小的只是想要苟活于世就好了,别无所求。”
五丰冷笑一声,防备的瞧着他:“你倒是好口才,可是就算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又跟我杀了你有什么干系?”
思缒摇摇头:“小的之所以跟公公说这些,其实小的就是想要留条狗命。只要小的活着……”说着眼中的怨毒之色让五丰眯了眯眼,“只要小的活着,必定要将富海亲手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哦?”五丰好奇心已起,“说来听听。”然后坐了回去。
思缒低垂着头,一字一句就像是从牙齿里面挤出来的一样:“小的能成为公公,还要有赖于富海公公。不然,小的怎会进宫伺候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