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一处偏门外,一个人焦急的来回踱步,见到远处一个马车行来,没等马车过来就跑了过去。
他攀着车辕:“诶呦,您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小的这头要保不住了。”
思缒拉紧缰绳,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别废话,先跟我把人弄进去。”
人?小太监心里狂跳,又不敢表现出来惹思缒不快,只好点头答应。
思缒伸手进去,抓住陈婆子的衣衫就把她拖了下来。
小太监手脚不知往哪里放,“咕噜”咽了一口口水,这人软趴趴的,头上还罩着麻袋实在看不出是谁。于是疑惑的问道:“思缒公公,这是……”
“不该你问的别问,你要想知道,我会在你死之前告诉你。”思缒冷冷的瞥了一眼。
“不不不,”小太监连连摆手,后退的时候差点左脚绊右脚把自己弄摔倒了。
思缒虽然体内的陈年旧疾好了很多,可身子骨还是有些单薄。陈婆子久在宫内的小厨房偷嘴吃的膘肥体壮,抬起来走确实有些费力。
“小的帮您,”小太监心里怕到极点,却还是壮着胆子帮忙。
有人搭把手之后,思缒轻松了不少,扫了一眼偏门的宫门口:“守卫在何处?”
小太监双手提着麻袋的另一端,气喘吁吁的回道:“小的给他们一些银子就离开了,公公放心,不会出差错的。”
顿了顿又道:“这偏门往常都是供一些得了主子命令的宫人出宫采买东西的路,平日里都是拿银子打点的。”
“嗯,”思缒应了一声,“你这次事情做的很好,你偷拿安嫔娘娘首饰出去变卖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太监松了一口气,笑道:“多谢公公。”
…
耿指挥使身上有入宫令牌,若遇急事可用令牌进宫,得知皇上此时已经歇下,随即直奔寝宫而来。
这时,一人从暗处中走来,站在他面前拦住了去路。
耿指挥使立即停下脚步,拱手行礼道:“麻烦风侍卫通报一下,就说下官有要事禀告。”
“耿指挥使,皇上已经歇下了。”富海公公困倦的半睁着眼睛。
耿指挥使说道:“实在是除了大事。”
富海公公见耿指挥使说的不似做伪,点了下头:“拿看到耿指挥使稍候片刻。”
“有劳公公,”
耿指挥使站在原地没动,面前的风竹也一动不动。
风竹是皇上还是皇子之时就跟在身边的人,武功路数奇特,少有敌手,就连他也不敢小瞧了风竹,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才正直少年,若再过个十年八年,只会更加让人忌惮。
只是……
若可以,他倒是想要跟风竹一较高下。
风竹察觉到了对方气息突变,波澜不惊的看着他。
这时,富海公公走了出来:“耿指挥使,皇上命您进去。”
耿指挥使:“是。”
因为是武将,所以风竹这次也跟了进去。
赵序身着一身白色中衣,一头墨发也放了下来披散在脑后。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耿指挥使深夜前来,所为何事?”赵序起身来到桌案之后。
耿指挥使跪在地上,闻言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微臣有罪,就在刚刚天牢被人闯入,来人各个武功高强,二十四个人杀了守卫四十五人。”
赵序皱眉:“人呢?”
“回皇上,二十个四人中一人跑了。其余的留下了几个活口,如今被微臣关押在天牢之中。”
说着,耿指挥使一顿,继续说道:“今日刚刚关押进天牢的宁嫔娘娘的婢女死了,陈婆子被人掳走,下落不明。”
富海公公在旁边一听,吓了一跳,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赵序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外面有人觐见。
富海公公于是走了出去,还没等说话,宫人就着急忙慌的说道:“不好了,瑾妃那里出事了!”
富海公公听完之后不敢耽搁赶紧禀告给赵序。
跪在地上的耿指挥使听到富海公公的话后,耳朵动了动。
赵序对耿指挥使说道:“明天一早朕要知道幕后主使。”
“微臣遵命!”
耿指挥使得令离开,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外面的小太监,然后目不斜视的走了。
更深露重,辰岚宫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惊的昏昏欲睡的值夜宫人瞬间清醒,纷纷向传出尖叫声的地方赶去。
柴房中一个血淋淋的人躺在地上,一头散乱的头发中露出一双眼睛睁着,看着极为骇人。
在她不远处的地上一个宫婢坐在地上,显然已经吓的腿脚发软站不起来。
赶来的宫人见状瞬间白了脸,他们有的宫中老人也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只是这大半夜的正睡着,突然见到这么一个死状惨烈的人,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这么大的动静,把辰岚宫的主子也惊醒了,绿儿赶了过来,远远的看见这里汇聚着一堆人顿时不满的呵斥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众宫人顿时吓了一个哆嗦,推搡着往外跑,有的直接被门槛绊倒,临摔倒的时候还拉了一下前面的人,更是倒了一大片,还以为鬼来了,瞬间惊叫连连。
绿儿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抬脚踢了几个在地上躺着还没有起来的宫人:“我看你们一个个真是没用的废物!不想活了是不是?!”
宫人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心有余悸的哆哆嗦嗦的低着头,不敢看绿儿。
绿儿道:“你们大晚上的在这里鬼叫什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一众宫人害怕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在绿儿明显不耐烦的时候,一人伸手指了指柴房:“绿儿姑娘,那,那里……”
绿儿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然后看了一眼敞着门的柴房,随即目光在宫人脸上一一扫过,之后狐疑的向柴房走去。
宫人们见状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当绿儿刚迈进一条腿进去之后,还没来得及喊就像后仰去,要不是被身后的人扶住,恐怕会摔在地上。
绿儿推开扶着自己的手,然后快速的退出柴房,眼前还浮现着刚刚的那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绿儿白着一张脸问道。
第一个进入柴房的宫婢早就被人从里面拖了出来,闻言哭着说道:“婢子当时过来拿一些木柴,谁想到………谁想到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