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是被对方的才名迷了眼,眼前的人是读了圣贤书,是比他读的好。腹有诗书,圣人学子。没有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也能在千千万万个学子心中留下痕迹。
可他错了,大错特错!
读圣贤书的不一定是圣贤!做得了锦绣文章的,也不一定是月朗清风的才子!而是小人,是持身不正的枉读圣贤之书之人!
那芳嬷嬷之前就找过他写信给宫里的一位娘娘,他能猜测到各自的身份。也间接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一些事情。
包括鼎鼎大名的徐晥生家宅中的事。
他很久之前也曾同其他人一般,认为徐晥生生平最大的错误就是娶了清河公主,成了驸马爷,浪费了一肚子的才华。也责怪清河公主心里只有女儿之情,更私自认为一切都是因为清河公主勾引的徐晥生。
可是自从芳嬷嬷找到他之后,每次的信上的内容都更加多了一些。
徐晥生之母对清河公主的苛待,府中下人敢给公主殿下穿小鞋。徐达作为一家之主对于此事不闻不问。徐晥生日日不归,有时更是冷眼相对。
种种徐家后宅里的事情,皆十五哭着的写的清清楚楚,根本不像是空口编出来的。这让他这个对徐晥生崇拜的人,有些天地倒转之感。
眼前的徐晥生,哪里又平日别人口中的他那般。如此的一个人,竟可笑的让他心里觉得敬佩。
“砰!”李才子双还睁着倒在地上。脖子上的一条血痕不住的往外流着血。
芳嬷嬷尖叫一声。
李才子死了,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她能找到李才子,完全是因为她事先听说过李才子这个人,有名的迂腐还认死理。有时候能为了一点儿小事儿都能跟对方吵上半天,就为了所谓的道理。别人愿意付给他银子,想让他帮自己写诗作弊,却被他严词拒绝。如此,才活到了这种穷困潦倒的境地。
读书之人都有一种气节,答应的事,宁死不屈,宁折不弯。
徐晥生脸色变了,看着芳嬷嬷道:“嬷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芳嬷嬷一脸惧怕的看着徐晥生。
徐晥生冷冷的说道:“嬷嬷这般,无非是猜到没了人证,我就不会杀了嬷嬷,以防公主多想。”
“嬷嬷猜对了。我确实不会像杀了这个李才子一样杀了嬷嬷。”徐晥生说着语气顿了顿,“不过,嬷嬷以后可就难了。”
芳嬷嬷不停地磕着头:“多谢驸马爷饶命,多谢驸马爷饶命。”
徐晥生厌恶的看了一眼芳嬷嬷然后走了出去。
身后的手下问道:“公子,就这么放过这个老东西?”
徐晥生回道:“芳嬷嬷是她信任的人,若是出了事,恐怕就会闹起来,不会像现在这样老实了,我还不想要再多麻烦。以后芳嬷嬷,送回去,吩咐好府上,人看紧了,若是她再出来,他们也别活着了。”
“是!”
清河公主看见芳嬷嬷回来,说道:“你怎么才回来?”
芳嬷嬷放下两个油纸包,不好写的说道:“路上看见了一个杂耍班子,一下子就看入迷了……殿下不要怪罪。”
清河公主闻言轻声“哼”了一声,“你倒是命好,还能出去,还能看杂耍班子耍杂耍。”语气皆是哀怨。
芳嬷嬷笑笑,将油纸包一一打开:“殿下快尝尝,还热着呢,是殿下最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