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行星，他坐到她身边，同一块熔岩色的巨石。

两人相距，不过一米。

斜斜的光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了几百米，一个一身天使王的战甲，一个一身紫色的恶魔女王套装。

中间的位置，是一张托盘，一瓶红酒，两盏高脚杯。

酒液鲜红如血，宛如落日的余晖。

“卡尔呢？”她端起酒杯，看向他轻轻问道。

王衍这才发现，她的脸上褪去了恶魔的妆容，美丽的容貌格外纯净，清纯而性感，不是一般的美丽。

“死了。”他如实回答。

之后，是长长的沉默……

王衍静静品味红酒，不想再说过分的话。

“你知道吗王衍，你很可恨。”

半晌，她开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向王衍：“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与我们的战争，根本不公平。”

她的眼神安静，完全不像一个走向末路的人，或神。

“你是想说，我赢得并不光彩，或者并不……公平，你不服气，对吗？”

王衍放下酒杯，悠悠道。

“难道不是吗？”她的眼神平静，也带着些理所当然。

“呵呵，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王衍突然一笑，笑容温和。

英俊面容在落日余晖里，光彩夺目。

连凉冰也有些恍惚，她不得不承认，王衍的面容配上这幅天使王甲，对每个女天使，都有绝对的杀伤力。

“可是很快我觉得不对，我并没有太过分，或者超越这个时代太多。”

王衍的笑中带着认真：“我的每一种能力，都是我自己的机缘而正式得到的，而且很多，都是我自己的创新和改良，更多都是独家技术。

我的每一步，都是有迹可循，都是这个世界里已有的技术，只是我能将其发挥到最大价值，后来者居上。

我并非独一无二，葛小伦的潜力并不比我差多少，只是他没有走到我这一步。

我实话说，对付你和卡尔，我已经捆住了一副手脚。

这其中，有些公平竞争的心思，也有些……藏私，还有防备某些东西。

只不过，凯莎女王和鹤熙，让我进境极快，成长飞速，难以预料而已。

总不能你们能接受葛小伦潜力无敌，因为所谓划破恐惧之剑对他百般放纵，却只因为我的能力来源未知，就说我开挂吧？

我也是真真正正的地球人，只是侥幸而已，而且脑子还不错。”

他说完了，凉冰又是一片沉默。

王衍微微摇头，继续品味红酒。

他不是不喝酒，只是相较于茶，少些而已。

“你和鹤熙什么关系？”凉冰突然问道。

“她是我老婆，我陨落之前就确认关系了……她很想干掉你。”王衍摇着酒杯，呵呵一笑。

凉冰眨了眨眼，一阵恍惚：“靠。”

“你猜到了？”

“嗯。凯莎死前曾经透露过，提到，天使族三万年来第一个小天使的发色，可能会惊到我。

我想了一圈儿，虽然不敢相信，但也只能指向鹤熙。”凉冰看着王衍，美眸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很爱她，虽然你可以质疑我的感情，但是我的确很爱她，这世间我爱的人不少，但是与我最契合的，的确只有她。

与她方接触几天时，我就已经感觉到了。而且我一直察觉，我受她的感染最多。”

王衍直言不讳，也说出了自己从未说过的话。

凉冰无言，她恍惚想起，她一直觉得王衍和鹤熙很像。

又是良久的沉默。

“凯莎还活着，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