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奈老母今被曹操奸计赚至许昌囚禁,将欲加害。老母手书来唤,庶不容不去。非不欲
效犬马之劳,以报使君;奈慈亲被执,不得尽力。今当告归,容图后会。”玄德闻言大哭
曰:“子母乃天性之亲,元直无以备为念。待与老夫人相见之后,或者再得奉教。”徐庶便
拜谢欲行。玄德曰:“乞再聚一宵,来日饯行。”孙乾密谓玄德曰:“元直天下奇才,久在
新野,尽知我军中虚实。今若使归曹操,必然重用,我其危矣。主公宜苦留之,切勿放去。
操见元直不去,必斩其母。元直知母死,必为母报仇。力攻曹操也。”玄德曰:“不可。使
人杀其母,而吾用其子,不仁也;留之不使去,以绝其子母之道,不义也。吾宁死,不为不
仁不义之事。”众皆感叹。玄德麾军冲击,曹兵大败而退。单福命休追赶,
收军自回。却说曹仁输了一阵,方信李典之言;因复请典商议,言:“刘备军中必有能者,
吾阵竟为所破。”李典曰:“吾虽在此,甚忧樊城。”曹仁曰:“今晚去劫寨。如得胜,再
作计议;如不胜,便退军回樊城。”李典曰:“不可。刘备必有准备。”仁曰:“若如此多
疑,何以用兵!”遂不听李典之言。自引军为前队,使李典为后应,当夜二更劫寨。
却说单福正与玄德在寨中议事,忽信风骤起。福曰:“今夜曹仁必来劫寨。”玄德曰:
“何以敌之?”福笑曰:“吾已预算定了。”遂密密分拨已毕。至二更,曹仁兵将近寨,只
见寨中四围火起,烧着寨栅。曹仁知有准备,急令退军。赵云掩杀将来。仁不及收兵回寨,
急望北河而走。将到河边,才欲寻船渡河,岸上一彪军杀到:为首大将,乃张飞也。曹仁死
战,李典保护曹仁下船渡河。曹军大半淹死水中。曹仁渡过河面,上岸奔至樊城,令人叫
门。只见城上一声鼓响,一将引军而出,大喝曰:“吾已取樊城多时矣!”众惊视之,乃关
云长也。仁大惊,拨马便走。云长追杀过来。曹仁又折了好些军马,星夜投许昌。于路打
听,方知有单福为军师,设谋定计。不说曹仁败回许昌。且说玄德大获全胜,引军入樊城,
县令刘泌出迎。玄德安民已定。那刘泌乃长沙人,亦汉室宗亲,遂请玄德到家,设宴相待。
只见一人侍立于侧。玄德视其人器宇轩昂,因问泌曰:“此何人?”泌曰:“此吾之甥寇
封,本罗侯寇氏之子也;因父母双亡,故依于此。”玄德爱之,欲嗣为义子。刘泌欣然从
之,遂使寇封拜玄德为父,改名刘封。玄德带回,令拜云长、翼德为叔。云长曰:“兄长既
有子,何必用螟蛉?后必生乱。”玄德曰:“吾待之如子,彼必事吾如父,何乱之有!”云
长不悦。玄德与单福计议,令赵云引一千军守樊城。玄德领众自回新野。
却说曹仁与李典回许都,见曹操,泣拜于地请罪,具言损将折兵之事。操曰:“胜负乃
军家之常。但不知谁为刘备画策?”曹仁言是单福之计。操曰:“单福何人也?”程昱笑
曰:“此非单福也。此人幼好学击剑;中平末年,尝为人报仇杀人,披发涂面而走,为吏所
获;问其姓名不答,吏乃缚于车上,击鼓行于市,今市人识之,虽有识者不敢言,而同伴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