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的这个问题听起来别有用意，不像是单纯的问题，而更像是一种提示。

“我们现在都已经走到这里来了，难道让你们这些没有能量保护的人先回去吗？”我故意反问道。

“你就别装傻了。”月灵终于不耐烦地说道：“明知故问，我的意思当然是叫你把你现在的复合能量继续尝试着传输给我们，尤其是得传输到我妹妹身上！她如果没有能量的支撑，那生存力可想而知。”

月尘也在一旁像是捧哏一样说道：“对啊肖辰哥哥，如果我没有能量，那对你就毫无帮助了。”

“而且你现在传输给她的只是复合能量，我妹妹对于这种能量只有纯粹的受益，但是却不可能反过来对复合能量加以利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月灵一副给我耐心解释的样子。

不过即便月灵不解释，我也很清楚她要表达的意思。

其实很简单，月灵就是在强调我给月尘灌输复合能量，不会让月尘有重新成为像以前那样足以威胁到我们其他人的强能量源的风险，而只是能让月尘具备一定的自保和战斗能力而已。

而且我其实也是相信的。

相对于月尘的风险性而言，我更担心的其实是月尘，以及其他的人能否正常适应复合能量。

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复合能量内部其实也是杂糅了一部分的芊芊能量的，而这些芊芊的能量万一又像今天一样开始用言语蛊惑他人，我虽然不一定会受到影响，可是其他的人，尤其是月尘被蛊惑了又该怎么办？

不过我才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月灵便立马说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需要你尽早让我们对这些能量进行适应，而且在适应的途中，万一能发现其它的致命缺点，也好过等你上了兰里岛之后再出事吧？”

月灵这话彻底把我说服了，我立马点点头，然后便叫月尘把胳膊伸出来，我开始一点点将复合能量朝着她体内输了进去。

大概持续了两分钟的时间，月尘便主动告诉我说够了，我这才停了下来。

月尘迅速站起身，然后她便将体内刚刚获得的复合能量缓慢集中到了自己的右手上，最后又朝着前方一点点推了出去。

我惊奇地看到月尘打出的这一股能量速度居然相当缓慢，看起来简直像是在故意戏耍这些能量一样。

而我则自认为没有本事把能量控制到如此地步，我所放出的能量波都是那种弹射性质的快速能量运动，而即便是慢速的能量输送，那也不可能做到像月尘这样把能量以这样规律的形状投在空气里。

这时月尘像是在故意显摆自己对能量的超强控制力，甚至还把她放出的那些复合能量在空中凝结成了一个方块的形状。

“怎么样？”月尘笑着说道：“你做不到吧。”

我点了点头：“你是跟谁学的？能不能教教我？”

“你学了也没什么用。”月灵在旁边说道：“这都是以前起源计划在能量研究的早期对初代实验体进行的定向训练，他们认为控制能量在空气中的自由形态能加大能量的利用打击效率，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能量的最有效攻击手段就是直接释放的冲击波，所以这些东西都只是花架子而已。”

“也不全是吧？”我怀疑地说道：“这些能量在空气中如果能这样被保持的话，至少能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

“用处并不大。”月灵歪头冲我说道：“你是不是想学？”

“有点。”我如实说道。

月灵笑了起来：“这和学习无关，重要的是你和能量的联系程度。”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联系程度还不如月尘？”我说道：“你要说是以前的能量我也就认了，可现在她身上的复合能量可都是我输送过去的，总不会反过来她还比我强吧？”

说话的同时，我就有点担心月灵和月尘是不是之前在故意骗我呢。

不过紧接着月尘便将手臂反过来放在了我的胳膊上说道：“肖辰哥哥，你仔细感受一下我现在体内的能量流动情况。”

我本来没当回事，因为我认为月尘体内的能量流动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当我真的把手放上去的时候，才发现她体内的能量流动和我完全是两码事！

我的能量流动在很大程度上是分“主要区域”和“次要区域”的。

主要区域的能量流动强度要远远超过其它区域，基本上就是集中在我的腹部，而每当我想要释放能量的时候，这个“主要区域”的范围就会进一步扩大到我的口鼻。

相对而言，其它区域的能量流动幅度就要小得多了，尤其是在我不使用任何能量的时候，这种能量的流动几乎是停滞的。

然而现在月尘体内的能量流动却是一种相当均衡的表现，我发现她身体的每个部位似乎都有能量，而且分布完全一致。

更关键的是，她体内的能量流动似乎也要比我平稳许多，我的能量流动在很多时候都如同烧沸的开水一样，而她则更像是潺潺溪流……

这样的比喻虽然显得有点浮夸，但却相当准确。

“这是什么原因？”我惊奇地说道：“难道你在起源计划的时候，有人训练过你？”

“你猜的还挺准。”月灵居然点了点头。

我其实本来也就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还真蒙对了……

“谁训练的？”我继续问道。

我心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也想稍微学习一下这种能量控制的方法，因为这必然能让我对体内能量的利用效率大幅度提高，假设在能量总体不变且无法补充的情况下，对能量的利用效率无疑是越高越好。

“训练的人太多了。”月灵说道：“以前起源计划内的员工几乎个个儿都会这样的技能，因为这些人一开始的重点研究方向就是在能量的控制上。”

“可是……起源计划在一开始的目标难道不是消除能量吗？”我问道。

“没错，控制能量也正是消除能量的方法之一，想要消除，必先完全掌控，只不过，他们后来违背了初衷，所以控制能量的目的也就从消除能量变成了利用能量。”月灵说话的语速很快，但我却听的很明白，因为她的表述太过清晰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