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墨此时身子僵直,一动不动。显然也是被惊到了。只见他脸色凝固,一手拿着相框,提在半空,一手指着相片,结巴道:“拿了....这..这..个。”
“你妈没教你出门别乱拿东西吗?还不快放好!”这话刚说完,林秋正忽又改口道:“你等一下,还是给我先看看。”
开门机关竟设置成相框这也令他深感好奇,不由想瞧瞧到底是什么照片。
刘子墨本已依言转身,打算将相片放回原处。但又听他话锋急转,一个停顿竟又叫他拿过去。
身子陡然一震,犹如被人操控一般,立马180度机械式的调头转来,将照片托在双手,恭恭敬敬送前递上。
林秋正接过相片,聚精会神的打量照片上人物,忽地冷哼一声:“想不到她青年的时候还挺瘦的嘛。”顿了顿,将相片交还给刘子墨,续道:“快去放好。”
“是!”
这张陈旧泛黄的老照片令林秋正心头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同情又像是可怜。总之是莫名奇妙。就连心头那股恨意在悄然之中减退不少。
他此时隐约觉得,赵幕琼可能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为求名利而不择手段的人。这张照片也足以证明她内心之中真正所珍视着的东西—家庭。
想到这里林秋正同刘子墨一样好奇。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暗室走道并不宽敞,反是有些局促,道宽仅能容纳一人。两人带着同样的疑问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刚走没几步,狭窄昏暗的走道内隐约回荡着节奏均匀的滴滴滴电子声,像极了计时器的声音。
两人不解的互望一眼,似乎都猜不透是什么东西发出的。越往前走,这声音越是清晰。随之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香炉烟味。最终两人穿过了这条狭长走道,来到暗室尽头。
这间暗室并不像外房敞亮富贵,也不见任何一件奢华装饰品。整间暗室灯光昏暗,给人第一印象似乎是一间练功做法的道场。墙上贴满了奇奇怪怪的紫色符咒,中间架设有一鼎冒着徐徐墨绿色轻烟的香炉,气味浓重刺鼻,闻久了令人恶心作呕。
只见赵玉带着氧气面罩胸膛微微起伏,如同睡着一样平躺在一张摆满各种贡品的桌上。头侧还架设有心率显示器和供氧设备在监测他的状况。原来之前的滴滴滴声是眼前这台心率监测仪发出的。
桌前引燃的三支檀香、高叠的供果、燃烧的蜡烛,预示着已经开了法坛。
赵幕琼则一反常态身穿紫色素衫,没了往日之中那暴富之相。反倒像个中年妇女。
她稳稳站定赵玉身后,双目紧闭,双手横架胸前,十指结印,嘴中不停低声念咒。似乎没有心情来理会这两个突然闯入的贵客。
林秋正瞧见一幕,心头登时大宽。他知道开坛做法最忌讳的就被打断或是分心,不然不仅功亏一篑,更是会引火烧身。
他默不作声的观察起周围的一切。心中已是明白大半,原来她早上急着接赵玉出院是为了借助今晚阴气大盛来开坛做法。并不是原以为的一走了之。
刘子墨用指轻戳林秋正肩头,低声问道:“师傅,你看这屋里四角分别插满了四面黄旗。这是干嘛的啊?”
林秋正环视一圈,心头更是大亮。低声答道:“这不是黄旗。是黄锦灵旗,简单理解:招魂幡。这插满四面,四方招魂。他儿子出了车祸后,一直昏迷不醒。我想应该是赵玉的三魂七魄,是在车祸后给撞丢了两魂。她现在正在做法招她儿子的魂回来。”
“卧槽!真假的!你怎么知道丢了两魂?!”说话声依旧很轻,但表情却十分夸张,似乎不敢相信。
“人存三魂,则为常人。人存二魂,则为呆痴。人存一魂,则为...”最后“树人”两字还没说出口,刘子墨自恃聪明的抢答道:“则为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