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手铐将要铐上的一瞬间,赵幕琼原本低垂的脑袋,慢慢抬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刘子墨内心“咯噔”一下。赵幕琼眼神冰冷的冲着他在笑,这笑容实在诡异至极,无法形容。瞧的他不由心中一寒,身子随之一个哆嗦。
心念电转间,赵幕琼双掌向上一翻,『露』出夹于指中的二道竖直紫符。只见她双臂一收,一送,双掌夹着紫符猛力向前拍出。
由于距离太近,刘子墨虽已看到,但身子却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双肩已中两掌。
二道纸质的紫符在赵幕琼手中化为两柄锋锐的匕首直刺入双肩。“啊!”的一声,刘子墨向后仰跌翻滚。“咚!”的一声闷响,跟而又是“咔啦啦!”一阵嘈杂凌『乱』的响声传来。
刘子墨向后跌撞在法坛桌上,连人带桌,撞的桌散人倒。贡品,香烛,散落一地。赵玉更是摔的人仰马翻,躺倒在地,一动不动,仅是面部几根导管和氧气面罩还连接着机器。
法坛被破,等同于前功尽弃。之前所有的努力尽数化为乌有。一丝丝白烟逐渐从赵玉眼耳口鼻徐徐腾升汇聚成一团幽蓝『色』火焰。这不是别的,就是之前赵幕琼为他招回来的魂魄。
魂魄在空中漫无目的地盘旋,时而俯冲,时而盘旋。又时而想穿墙离去。幸亏招魂幡的存在,令魂魄一时间无法透墙而出,困于屋内。
赵幕琼举目望着儿子的魂魄在空中盘旋,心中更是又惊又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要是魂魄走了,那就可能永远无法再招回来了。
她发疯似的叫着,快跑到儿子身旁,一把将赵玉搂在怀中。只见赵幕琼咬破十指指尖,用血『液』涂抹在赵幕白净的脸上。再将不住流血的食指送入赵玉口中。另一手则掐诀念咒,试图将魂魄重新召回赵玉体内。
林秋正此时没空理会她,急忙跑到仰面躺着的刘子墨身前。见他眼神『迷』离,神志恍惚,似是要昏晕。又见他左右两肩,均『插』入两道透灵符,深入寸许。
林秋正一边死掐人中,不让他昏晕过去。一边替他拔去紫符。过得好一会他才逐渐醒转,恢复些许神志。
见他恢复神志,林秋正这才长舒一口气。“撕拉”一声,扯下一片黄袍为他肩膀包扎止血。同时又在暗自庆幸还好这小子没被透灵符贯穿,不然灵活被打出体外,可就难办了。
赵幕琼眼下也无暇顾及两人,一心只想救儿子。时间流逝,她额头渐渐渗出汗珠,一头乌黑锃亮的头发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根根枯萎泛白,失去光泽。
赵幕琼所有精血养分通过自己食指滴入赵玉口中。最后她犹如变成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
林秋正瞧见一幕,心中骇然。这是以自己精血作为媒介的一种招魂术。运用挚亲的滴滴血『液』作为引导,把魂魄接引回身。只是这种作法太过凶险,全然没有开设法坛用招魂幡作为引导来的安全妥当。
血引之法,是一种全然不计代价的招魂术。施法者不仅耗费心力,更是耗费精血。简单说此法同等于自耗阳寿。如不是至亲至爱之人,论谁也不愿意损命折寿。
此法有利有弊,利弊相间。利在立竿见影,回魂奇快,无需长时间等待就有结果。但如果运用不当,不仅不能召魂归身,反还会引鬼上身,引火自焚。
林秋正不禁抿嘴摇头,神情踌躇。想必她已是孤注一掷,铤而走险。说什么也要把自己儿子魂魄招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