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蛋弟弟伸爪子一个一个数, 发现一个没少便松了口气,“哥, 一个没少。”
“恩。”撼山幼崽点头,“我都记住他们的模样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跟五皇子比起来,究竟是孰轻孰重了。”蛋弟弟伸着小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脸蛋, 故作深沉道, “那位胡大人怕是觉得咱们都是眼中钉肉中刺,想着告咱们的黑状呢。”
这些钦差不想跳出来成为众矢之的便拉上所有功曹一块儿,可哪怕是这样他们也调动不了地方驻兵,只能这么一路灰溜溜的路过一座有一座府城,最终来到京城城门前。
“胡大人。”黄侍郎冲着胡跃群拱手,“该您了。”
“哼。”胡跃群冷哼一声,强撑着下了马,上前喊话,并且拿出自己的令牌。
后面贾经就凑到黄侍郎耳边低声道:“黄大人, 这要进京了, 他们会不会报复咱们?”
“他们不敢。”黄侍郎道,“你且看着就是……”
这些钦差、功曹和妖国使臣在来京城的途中,曾经有好几次机会可以进城:途中经过的几座城池里面都有黄侍郎的老部下, 还有跟贾家交好的人家。
只要这些钦差和妖国使臣不进城,叫剩下的功曹进城, 完全可以趁机采购需要的衣物、吃食等等, 甚至还能买到合适的伺候的下人。
偏偏黄侍郎一口回绝, 且让贾经也回绝, 其他功曹原本就对这些胆小如鼠的钦差有怨气,自然是也跟着回绝,于是所有人就只能眼睁睁的错过这些机会。
“可……”贾经还是心有疑虑。
他这回去边城,又从边城回来,这一路上经历的种种,以及在边城的所见所闻都让他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无知。那些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同僚很有可能一转身就会给你捅刀子,而你毫无防备。
贾经的两条胳膊到现在都还不能动弹,甭管做什么都得叫下人伺候,实在是不方便,而这也让他时时刻刻清醒的认识到,他所见到的所听到的,所认知到的,很有可能全都不是真的。
城墙上蛋弟弟眯起眼睛盯着贾经看了一会儿,忽然叹气道,“咱们下去接人吧。便是贾沈不求咱们,咱们也得帮忙。他们都是功曹,跟钦差混到一处帮着钦差遮掩算是什么事……”
“说不定有些人还是乐意的。”撼山幼崽就道,“人总是比咱们想象的复杂,或许咱们觉得那些功曹吃了亏,想帮他们,可他们自己却不会那么觉得,兴许还觉得自己能从那些钦差手中得到更多的好处呢。”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蛋弟弟冷哼,“该死的人自己找死谁都救不了,怨不得旁人 ……”
“他们都已经病入膏肓了。”蛋巨巨跟在后面,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跳。
蛋弟弟就笑起来,“他们这都是自找的,非要配合裘保想着要霍起白手中的归元蓝灵芝,也不想想霍起白是谁的人,也不想想霍起白的脾气。”
但是霍起白直接回绝并且把所有的归元蓝灵芝都送回到燕洵这边,且不再给这些功曹诊治。
没有大夫诊治,又没有归元蓝灵芝,他们便是喝再名贵的汤药也不会治愈身上妖国带来的影响。
小幼崽们哒哒哒下了城墙,又大摇大摆的从大门出去,城门兵赶忙上前拱手,“蛋弟弟。”
“恩。”蛋弟弟一本正经的点头,又学着燕洵的样子瞥了眼撼山幼崽,“哥,拿大人的令牌和文书给这位小将军看。”
撼山幼崽就赶忙掏出令牌和文书递给道兵,又解释道:“黄大人和贾大人身体不适,需得去保育堂医馆看诊,这个事儿我家大人特地上折子请示过,皇上也是批复了的。”
文书上解释的也是这个事儿。
贾经两条胳膊都不能动弹,外面还裹着厚厚的石膏,一看就知道身体不适;黄侍郎虽然看上去气色极好,说话也中气十足,是这些老头中看上去状态最好的,但幼崽们文书都拿来了,道兵能说黄侍郎看上去没病没灾吗?
当然不能。
道兵赶忙把令牌和文书还给撼山幼崽,又小声问蛋弟弟,“蛋弟弟,我家哥儿眼瞅着要生了,可没回去保育堂医馆排队都排不上,你看能不能帮忙想法子弄一个看诊名额?”
“这个不用。”蛋弟弟就道,“像是怀了身子的妇人或者是哥儿,去保育堂医馆看诊走的是专用通道,基本上都能拿到名额,你是不是去错地方了?”
道兵就是一愣,“不是在一楼最大的那个厅堂拿名额?”
“不是。”蛋弟弟赶忙道,“这样吧,你下回去保育堂医馆是什么时候?到时候我去丹心桥接你,送你过去。”
“明儿个。”道兵很感激,“多谢蛋弟弟。”
“举手之劳而已。”蛋弟弟不在意的摆手。
那边贾经看到来接他们的小幼崽们 ,简直都要热泪盈眶了,“我胳膊上的这东西什么时候能拆下来?”
“下去保育堂医馆看看,大夫说了算。”撼山幼崽道,“那边有马车,咱们坐马车去。”
黄侍郎也赶忙翻身下马,冲着撼山幼崽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