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仰脸看着站在床边的蝮蛇,想问问他要做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不但如此,他甚至是身体都动弹不得。
“我给你一样东西。”蝮蛇低声道,“会有点疼,忍一忍。”
小孩儿白狐动弹不得,只觉得身上疼的厉害,他想大喊大叫却张不开嘴,连眨眼睛都不能,只能缓缓转动眼珠盯着蝮蛇看。
屋子里似乎有浓郁的散不开的血腥味,小孩儿白狐闻着有种想吐的感觉,却因为身体动弹不得而吐不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孩儿白狐累的睡着了,等他再醒过来身体就能动弹了,身上也没有哪儿疼,屋里同样不见了蝮蛇,只是他跑出去的时候,把家里人吓了一跳,都说他病了许久,没想到这病竟然好了。
“哪儿最疼?”燕洵问。
白狐闭着眼睛,半梦半醒间回答,“脖子、肩膀、胳膊、腿,都疼得厉害。”
“小花。”燕洵赶忙道,“捏捏看……”
花树幼崽拽着上戴着薄薄地手套,飞快地在白狐身上捏了一下,肯定道,“肉里果真是埋了东西,要挖出来吗?”
“挖。”燕洵抹了下白狐的脖子,轻声道,“镜大人。”
“在。”镜枫夜赶忙道。
狭窄逼仄的小屋子里亮起一盏盏妖灯,照的下面几乎看不到任何影子。
浓郁的几乎快要爆开的血腥味再次出现,白狐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时候,他躺着一动都不能动,身上疼,并不知道自己都经历了什么,都发生了什么。
恍惚间他累了,便在剧痛中睡了一觉。
“血包。”花树幼崽道,“里面有一些是他的血,八成都不是他的。”
“血包破了一个。”燕洵道,“好在咱们发现的及时,否则这破开的血包会慢慢腐烂破坏他的身体。其余的血包都没破,这应当就是当年蝮蛇留下的东西。”
“怪物可能会咬这些部位,咬到血包就能让他避开。”花树幼崽揉了揉眼睛说,“大人,怪物通过咬来传递的会是什么呢?一股咱们现在还没能研究出来的力量,一些血,亦或是毒素?”
“都有可能。”燕洵抱着药碗大口大口地灌下去,把碗放到一边继续说,“再仔细看看,一定还有别的线索。蝮蛇当年虽然掳了我,固然可恨,可我终究是也被他救了一命……”
当年若不是蝮蛇最后救了燕洵一把,他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万幸蝮蛇还没有到罪无可赦的程度,就事论事来说,燕洵觉得他很有可能会留下更明显的线索。
“还剩最后一个血包,在他心口。”花树幼崽吸了口气道,“大人,我没有完全的把握,需得跟霍老一起才成,这个得大人来。”
“恩。”燕洵站起来。
心口外面有着一条一条的肋骨,里面便是不停地跳动着的心。
白狐觉得自己心口凉飕飕的,心一揪一揪的疼,恍惚间他又想起来曾经忘掉的事情。
忘了究竟是什么时候,他自个儿在屋里睡得好好的,忽然觉得心口有些疼,猛的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蝮蛇。
“你醒了。”蝮蛇后退一步,低头看着白狐,“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如果有一天到了生死关头,你一定要想起来我说的话,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一个人,只有他能救你。”
躺着的保护觉得这些话简直是莫名其妙,他并不放在心上。
蝮蛇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说:“他是燕洵。”
“他在哪?”白狐问。
“不知。”蝮蛇低声道,“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那你叫我怎么找?”白狐觉得眼前的蝮蛇简直是有病,忽然跑来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还让他找一个人,蝮蛇都不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他又怎么可能找到。
蝮蛇有些黯然,“你只要记住就行了,只有他能救你的命。是我对不住你,等将来你见到他……替我跟他说一声对不住,我会想法子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一切。”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白狐便喃喃道:“对不住,我会想法子告诉你你知道的一切,燕洵,燕大人。”
“是蝮蛇说的话。”燕洵肯定道,“心口的血包果真不一样,里面除了血还有别的东西。小花,拿玻璃盒来,血包里面的东西似乎是活的,我觉得有些危险。”
花树幼崽便赶忙拿过来一个玻璃盒。
“镜大人,血。”燕洵捧着血包放到玻璃盒中,又赶忙让镜枫夜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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