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玫瑰听着走廊上没有声音了,对着桌子腿猛踢了两脚才有些解气。卸下故作的风情和风尘,清明的眸中浮现出痛苦和迷茫。
江涟啊江涟啊,你怎么那么蠢?一见面脑子就锈了吗?扎他的手干嘛应该转身扎他胸口啊,剥开看看他的心里到底是真是假啊。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那个头发乱掉脸颊通红的女子,忍不住拿手指点点她的眉头告诉她长点记性啊!眼神一瞥,领口什么时候开了?!
糟了!不会是刚才挣扎的时候把?他看见了?他...不会真的认为我与那胖子...江涟有种哭天无泪的感觉,赶紧将领口肩膀的衣服都扯开,拿丝帕蘸着水一点一点擦掉。
他...是来找我的?花珞微偷偷传信给他了?
他有点瘦了,手指抓得人好疼啊,揉揉自己的手腕,她盘腿坐在床上,手里使劲绞着丝帕。若是他让我回去,要不要回呢?不行!江涟,你就等着被卖吗?醒醒吧,好歹你也是新时代女性,不能被陌生唬住!
将手帕扔到一旁,她枕着锦被躺下。要不要找他问清楚是不是要卖掉我以及为什么?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儿真的东西在心里吗?
“咕噜噜”肚子发出一阵抗议,她放下脑中的万重高浪,开门去叫阿武弄些吃的送来,跟他们周旋到现在还给自己惹了麻烦,真是得不偿失啊,那翡翠扳指一定记得要过来!
饥饿来势汹汹,她伏在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冷茶,思绪有些散,江流风生辰快到了吧?
“叩叩”
敲门声吓得她手中的茶杯险些脱手,无力地翻个白眼给自己,“进来吧。”丢开茶杯干脆将头伏在了桌上,“阿武,你再晚一点儿可能看到的就是昏倒在地上的我了。”闷闷的声音透出来。
“那还不快些起来吃?”温润的嗓音里透着十分的亲昵。
沙玫瑰“噌”地起身就往窗口蹿。
“想去哪儿?过来坐下把东西吃了。”江流风抓住某人的手腕押回到桌边坐下。
“我吃可以,你、出去!”沙玫瑰低着头道,她还未想好要怎么与他面对面。
“我刚好也有几分饿了,这么大分量你一个人怎么吃得完?”江流风坐下给她盛一碗汤。
“你管我吃不吃得完!”一看他那如常的神色,沙玫瑰怒气就蹭蹭蹭冒出来,总这副面孔不温不火不痛不痒,骄傲什么呀!
“我都管你那么多年了,不是从没管住过吗?这汤不错,快尝尝!”江流风不接她的话,这丫头脾气越发大了,这气从何来啊都?
“你...”沙玫瑰听完他的话,眼里聚满了泪。他说的带着真心多好啊,他曾是自己的流风哥哥啊。看着他活生生的脸庞,她的怨气根本压制不住,出口的话总夹枪带棒,反把自己剜得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