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殊离开玲珑阁并未直接去找什么宅院,而是先到了花柳胡同柳悦阁。
“哟!少爷,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徐娘正掩着口打哈欠呢,一看进来的人赶紧起身扭着腰肢迎上前去。
“你正常一点儿!到我房里来,我有话问你!”宁殊拂掉她的手,径直上了三楼。
徐娘收了自己放浪的形态,整理好衣服恭敬的跟在后面。以往少爷过来还是能开一些小尺度的玩笑的,如今越发冷漠了,跟这冬天似的。
“阿香啊,沏壶好茶过来!”徐娘冲站在楼梯旁的丫头喊。
“少爷,您请!这屋我一直定期找人收拾,干净着呢!”徐娘拿着帕子擦擦凳子,推给宁殊。
“行了,徐姐,跟我就不必来这些虚的了,你坐下,我有事问你。”宁殊拍拍身边的凳子,示意她也坐。
徐娘只得在他对面坐下,“少爷这次来是为何事?”
“上次柳如烟被下药一事怎么说的?”宁殊的手指在桌上无意识的敲着。
“上次之事说来蹊跷,本来如烟私自接客这事是密不透风的,可巧来了如夫人就被人用了药了,还给传到皇城去了。这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本想借着五王爷之手将这下药之人查出来,他气势汹汹来了,大张旗鼓的各种盘问,最后因为收到一片碎布匆匆结了案。到底也没说查到的人是谁!”
“一片碎布?什么碎布?”宁殊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太快他没抓住。
“就是一片明黄黄的碎布。当时五王爷拿着还逐个将姑娘们问了一遍,谁都没见过何人穿那种布料的衣服。他气愤异常,将我赏了三十大板回了晏南城,也与如烟断了来往。我看那布不是寻常人家使用的,是名贵的云锦。”
“你确定?”
“错不了,我多年前在皇城脚下讨生活的时候,当朝那位微服私访,到我们那玩,我亲手摸过。肯定错不了!”徐娘说得十分坚定。
“看来下药之人还是他们一家人啊。也是,那绕指柔可不是常见的邪药。对了,这几日可有我要找的人的消息?”
徐娘自袖中掏出一支一半指头粗细的管子递过去,“这是今早收到的,说是已将玉牌交给金姑娘。”
“哪里来的?”宁殊边展开边问,找到金珂显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快。
“是北边张夫人!”
“好,看来他们不日就将到达皇城,对了,晏智渊带回府里的女子确定了吗?现在是何种状态?”
“是从十花镇带回来的,那女子并不是被挟持的样子,整日围着一个冷面的侍卫转悠,好像还配了丫鬟给她。”徐娘虽心中有所好奇,但主子没问的自己一定不能先问。
“那这样,你明日给宁府去信儿,就说我已找到表小姐,她安然无恙,贪玩一阵子自会回去,勿再过分挂念!”
“是。少爷还有别的什么吩咐?”
“那个红儿呢?晏智渊怎么处理她了?”
“她......这次做得有点儿过分,三王爷直接让人将她带到流放之地去了。”
“还活着吗?”
“性命暂时无忧,只是处境可怜。”
“让那边的人多照应她一点儿,好歹也是为我们出了力的。”
“是,少爷真是仁慈!”
“下去吧!”
徐娘起身去开门忽然回头,“少爷,都午时了,要不给您上点儿酒菜?”
“行,简单一点儿就好,我有些困。”
“哎!”徐娘去张罗去了。
宁殊揉揉酸痛的太阳穴,这一路行来终于有了她的消息,自己能好好睡一觉了。今日到玲珑阁只是试探一番,看看他们是不是抓到了珂儿,照花江海的反应是没有,看来江流风这个哥哥还算是称职,没有中途出卖她。
傻丫头接受了玉牌,就不知道留几句话给我吗?将那木雕拿走,连个睹物思人的物件都不给自己留,狠心的丫头!
“少爷!酒菜好了。”徐娘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