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怕什么?”江涟一听是关于宁殊,他又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心脏不自觉被提了上来。
“姐姐还记得那日他被内廷的人叫走?”
江涟点点头,“记得。”她还问过宁殊,他只是让自己放心,难道并不是那么简单?
“宁公子可能是我父亲的人,我花了些手段打听到那日宁公子被带去的是宫中一处弃殿。那弃殿名叫朝花殿,它的前主人是宁老爷子的发妻。”
“啊?宁老爷子的发妻?那、怎会在宫中有住处?弄错了吧?”江涟不相信,这不是荒谬吗?住在宫中的女子只能是妃子嫔妾,这个认知没有改变吧。
“一开始我也觉得弄错了,但我翻了翻内侍监的记载,还真找到证据。大概三四十年前,十花镇并没有宁家,彼时他们还住在晏南城,宁老爷子还在朝中官居要职。父亲他…年轻的时候,贪图美色一些,有过一些荒唐的往事,他看上了宁老夫人,以宁家前途相威胁,逼得夫人进宫,逼得宁老被迫流放偏远的十花镇。宁老夫人在宫中待了整整十年,最终熬不过寂寥暗无天日的岁月漫长,三尺白绫入了黄泉。”
“那为何熬了十年才……”
“大概是明白了之前的期盼不过是一场空吧,内侍监也只是将死因归于忧伤过度自寻短见。这些记载都是经父亲许可才能记录的,其中原因也只有父亲最清楚了。
内廷的人说,那日宁公子出宫的一路上像丢了魂魄似的,可能也是知道了这些事吧。”
“记得宁殊跟我说过,他想要一个真相……”看来宁殊与之合作的人就是当今的统治者了。
“告诉姐姐,只是怕姐姐被蒙骗,如果宁公子对姐姐坦诚相待,那自是好事。”晏小北看着她若有所思。
“我知道,我已给宁殊去信一封,小北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姐姐是……跟三哥共处一室?”晏小北打量一圈屋子,这摆设是三哥的品味错不了。
“这是我的房间!他的房间只是那两张睡榻。”江涟极为不满的指指窗下的睡榻。
“这前厅中置两张睡榻,与寝床又用山屏阻挡。姐姐,你可能不了解三哥,他什么都不在乎,独独在乎自己的床。他能把房间给你,可这床……”晏小北绕过山屏,“对了,这床他可不会让!”
江涟被他看破,嘿嘿一笑,“这样睡安全嘛,何况他的屋子这么大,物品一应俱全,我也只是占两张睡榻而已。”
“三哥真是霸道!姐姐你等着!我去找他理论,怎地这三王府还腾不出一间空屋子了?也太寒酸马!日日睡这硬榻,怎会舒服?”
“别别别!”江涟赶紧拽住,“其实睡床的是我,他睡那榻上。”
“啊?姐姐可不要骗我!”晏小北觉得不可思议,晏三儿竟然让出了自己的床!
“你过来!”江涟拉他到屏风后面,自枕头下摸出一把短匕首来,“你看,我是睡床的,他在外间保护我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府里就被混进来对方的杀手了呢?以防万一!”
“哦,也有些道理,谨慎点好!对了,姐姐,明晚除夕我们几人得到宫中陪父亲吃个除夕饭,就不能陪你了!”
“那无妨,我在这府中也是一样好吃好喝,不用担心。”
哎呀!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个新年呀!
“江小姐,八王爷走了吗?”阿醒在门外问。
“何事?”晏小北开了门。
“八王爷,三哥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没跟您说,请您过去呢。”
晏小北与江涟对视一眼,“姐姐,那我去了。”
江涟笑着点点头。
晏小北随着阿醒走着,心中并没有想出来三哥要说何事,以自己掌握的情报来看,应该是几人中最多的个。
除非……他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