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我年前见过你母亲了,她还活着。”
江流风抬眼看着他,置疑、震惊、难过、愤怒、颓丧,一一在眼中闪过,声音带着强压的哽咽,“所以呢?”
“她很想念你,也很愧疚。”
“愧疚?”江流风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嘴唇轻颤着重复这个词,“愧疚,呵呵,愧疚为什么十多年了才出现?是才觉得愧疚吗?”
燕青松没有料到他会是这般的反应,没有激动和喜悦,更多的是埋怨和愤怒,“风儿,你是不是早知道她在哪里了?”
“不知道!”
江流风突然的大声吓得白灵一哆嗦,江公子不想见见自己的母亲?
他压着眼眶中的泪,眉头紧紧皱起,薄唇抿成一条线。他的母亲要认他?哈哈!他将所谓的“仇家”都杀死之后,无心之中开始调查当年之事,循着花江海的行踪发现了小孤山,发现了他去见的那个女人!
他质问花江海她是谁,花江海回答的是一个故人之妻,别的再无一句话。不久之后小孤山的女人不见了,连之前他调查寻访过的人也不见了。反而在千机阁中多了一卷记载当年大事的书,还让他故意发现。花江海又费尽心思的制造出另外一些证据,重新将此事归于尘土。
哼,既然不想要他了,现在来认做什么?
“风儿?”燕青松轻唤,“当年你母亲因与你父亲争吵要带你回塞北,再加上你父亲隐瞒被另外一位女子纠缠之事被你母亲知道,她心力憔悴一味神伤。那时你应该还记得一些,那女子太过刚烈誓与你们全家同归于尽。
你父死于刀下,花江海及时赶到你母亲与你逃过一劫。当时你情绪也很不好,你母亲也是几重打击已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尤其是对你父亲的愧疚和自责,让她几欲轻生。花江海怕她再伤害到你,只能将你带到玲珑阁抚养。你母亲当时神智散乱,时常不知所云,根本无法再留在原来的家里,才想法将她送到小孤山皈依佛门。
青阳和白灵是她清醒之后收养的孩子,风儿,她已经忏悔了十多年,现在已满头灰白。”
“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我不想听!”江流风拿着酒壶往自己嘴里倒。
“江公子,别……”
“让他喝!”燕青松把要去夺酒壶的白灵摁坐下,“喝醉了又能怎样?事实已经无法更改,天天醉也没有用!何况这也不是我要说的主要目的,现你母亲被当今国主觊觎,花江海一直帮她小心藏身躲着晏济生。可不巧被章庆之查到报给了晏奇渊。这四五年来,晏奇渊一直拿此事胁迫江海,玲珑阁不得不低头称臣。
此次我来一是为了告诉你此事,二是为了更快速的找到扳倒晏奇渊的方法。”
江流风放下酒壶,“他为何觊觎我母亲?”
燕青松偷笑一下,嘴上那么犟,回头功夫不还是叫母亲了?“晏济生四五年前在小孤山附近游历,在镇子上对你母亲一见倾心,到现在仍放弃寻找,要不然以花老怪的脾性怎会轻易屈从逢迎?
据说是因为你母亲像极一个他爱了多年而未得到的女子,他现在宫中无妃,怎会轻易放弃?”
“那我要怎么做?”
“风儿,现在告诉你这一切是防止有天晏奇渊查出你与她的关系,然后再添油加醋为你改编一个故事,而这故事极有可能会把玲珑阁变成造成这一切的主要凶手,到时他会利用你去对付自己人,你煎熬不说,你母亲万是受不住的。
你在王府中保持之前的状态,伺机而动。其他的交由我来就好。”
江流风垂下头,这意思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等着?
燕青松看他有些消沉,抓住他的肩膀,强迫他对视自己,“风儿,答应我,一点要隐忍好吗?等我们把握十足的时候举歼灭他们,在这之前忍耐再忍耐!”
江流风迷茫无助的眸子渐渐恢复一点儿清明,郑重点点头。
“好!灵儿,给他也来点儿药,小睡一会儿那种的。”燕青松拍拍江流风肩膀起身去开门。
“诶?……”江流风刚要挣扎,白灵青葱似的五指在他脸前一挥,他闭上眼睛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