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刚入关时,在一个小镇上有幸见过有人偷偷饲养此物。宁殊说过此物较阴毒,需活物身体作为生长培植的根基。但是培植需满一整年才可以取出制药,现在时间远远不够,怎么会出现在晏南城呢?”江涟想不通,晏奇渊怎会贸然对许多用此药物,有章庆之在他身边他应该不会如此急躁。
“这是什么邪药?”晏小北一脸惊恐。
晏智渊也对此闻所未闻,但他猜到应该与晏奇渊有关。最近许多才被逼着倒戈,应该是受重用的时候,怎会意外死亡呢?
“来自西域,活体植物,本是用于治病的麻醉剂。但也有人在传可做不老仙药。”
“不老仙药?”晏智渊变了脸色。
父亲前些年还将这个词语挂在嘴边,苦于洪盛没有术士而放弃了。晏奇渊这是在旧事重提,试图讨好父亲,好借此时机将继承人之位讨来吗?
“是针对父亲的?”晏小北想起来,前几年好像听父亲经常提起不老仙药。
“很有可能,毕竟此事出现得蹊跷,再扯上不老仙药。小北,你将此事速去禀报父亲。”晏智渊一脸凝重。
晏小北立即起身去了,他心里非常清楚此事的重要性。
“我先回去了。”江涟淡淡说一句,就起身离开了。
石板路有些漫长,她觉得仿佛走不到尽头,走不到酿花苑了。前方的路充满黑暗和艰险,统统都逼着她去做选择。
啊!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风云变幻莫测,如今越来越多的人牵扯进来,除了上一辈的逝去,又添了这一代的牺牲。
江涟脚步沉重,许多莫名其妙的死去,将她惊醒了。自从知道宁殊与自己没有可能之后,心如死灰一般任其飘摇,仿佛真的不在乎自己会落在谁手上。
但现在她醒了,既然逃不过,那就搅他个天翻地覆,大家都别想安生!
“小姐,发生何事了?”红儿一看见她进门便迎了上去,稍微一观察觉得她脸色不对。
“红儿,一会儿去买些祭祀的元宝蜡烛纸钱来,我等会儿要用。”
红儿一脸惊讶,连忙追问:“小姐,可是谁出事了?”
“去吧。”
江涟走到回廊上,靠着廊柱坐在围栏上。这个回廊跟琉璃阁的简直一模一样!
红儿见她不愿多说,只得去取些银子出门了。
弯月细如柳叶,挂在天上,被云朵一会儿盖住一会儿掀开。不知何处飞来一只寒鸦,立在光秃秃的枝干上“嘎嘎”叫着。
江涟披了披风出来坐在院中石凳,命人取来火盆和元宝纸钱蜡烛,又额外端来一垫酱牛肉一壶女儿红。
“许多,相识一场,许是我连累你了。愿你走得安心,这仇我不会忘记的。来!先喝一口!”
执着酒壶先在地上浇了一些,又灌了自己一大口,“好酒!就是不如洛丘城的酒烈,是不是?”
点上蜡烛,将元宝在盆中引着,一把一把纸钱抓进去,“许多啊,路上黑,我给你点了蜡烛,你不急着走,慢慢的。”
仰头喝着酒,冷着下肚却流出了热泪。拿筷子夹一块牛肉丢进火盆中,再夹一块入口。一来一往,一浇一饮,真似在与人对饮。
火光中飞出片片灰火尽,落得满头满脸,她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