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涟没有心情吃晚饭,草草打发来人去回了晏小北。
归根到底是自己太过草率,以与宁殊的事一直麻痹自己,气来气去还是最生自己的气,怨不得任何人。只是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感觉很丢面儿。
唉!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啊,一定是冷漠到披被子都瑟瑟发抖的坟墓。哎呀,需要个缓冲期,一点一点把被人踩进泥沼里的脸捡起来啊!
“咻!”
一把匕首扎在床柱上,挂着一张纸。
江涟起身开门,院中并无多余人影。
回屋取下匕首,把纸顺手扔在桌上。江涟拿着匕首凑到蜡烛旁边仔细端详,这花纹和样式与自己在边关买的那一把极像,这一把上面剑柄上多了一片树叶子,乍一看还以为刻了一滴泪。
她比划两下,这匕首很顺手,刚好左右手各一把。
但是谁呢?知道她在北静王府的人不多,何况她才到这是不超过四个时辰,就有人跟来了?
江涟在桌边坐下,冷哼一声,又是莫名其妙的讯息飞来,现在这网还不够密实吗?
她大概扫过一遍,眉头越拧越深。
信上说她母亲是蓝家人,名叫蓝娉婷,因为情所伤服毒自尽了。还约她子时秋茗居房顶一见,详告其母生前之事。
what?
蓝娉婷?不是宁殊那画上的女子吗?是自己的母亲?开什么玩笑?自己是在洛丘城被发现的,记忆中并无任何亲戚在皇城之中啊。
就算是有亲戚,为什么当初没有收养自己,反而隐了声息?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不会是想掺和一脚权势之争吧?
江涟将纸就着蜡烛燃了,歪着脑袋不屑一叹:“老娘现在心情不好,谁约都不见!谁特么爱等就等着吧。”
她相信送信之人还未离去,只不过她不清楚对手是何来历,还是不贸然出去约战了。关灯睡觉,万事不关我事!
晏智渊手支腮,有点儿惆怅。老爹是个什么意思呢?旨都下了,怎么还捣腾出这么一个事儿来?要是不愿意她跟我,早干嘛去了?半路给人使绊子!
这怎么把人劝回来呢?现在都虎视眈眈盯着呢,要是被人知道两人闹翻了,还不都齐声欢呼啊。尤其老大,他下午才给人添了堵,可不想人明天就来堵自己。
不行!明天一早勿必把人接回来,生气也只能在三王府酿花苑里生!
“阿醒!”
“爷,怎么了?”阿醒推门进来。
“是不是宁殊已经到晏南城了?”
“啊?”阿醒一头雾水,一脸迷茫,这从何而来的问题啊?
“啊什么啊!是不是?”
“我明天去查证一下。”阿醒小心回答,他跟不上主子这脱缰野马一般的思维啊。
晏智渊眼神一凛,“还用查证?”
“啪!”
一封信被无情甩在桌上。
阿醒腿一软,这信封他再清楚不过,是卿儿常用的。
“爷,这什么时候到的?”他伸手去拿,“您怎么能偷看我的信呢?嗷!”他叫一声缩回手,爷这一巴掌也太用力了,又不是自己跟他吵架的,偷看自己的信还有理了?
“我再不看,自己的王妃都要跟人跑了!”晏智渊一掌拍在桌上,“是不是他已经联系了涟儿?”
“没有的事,爷,您想想这也不可能啊。江小姐已经提出了分开,他也同意了,还有什么联系啊?上次那信不都是宁老爷子的亲笔吗?您想多了。”阿醒用自以为很真诚的语气解释,就差没把真诚两个字贴脸上了。
“我发现你应该换个主子了吧?”晏智渊眼神一凛,语气里暗含威胁。
阿醒扑通跪下,“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宁公子是已经到了晏南城,只见过八王爷一个人,之后就音讯全无了。”
“见过小北?”
“是,只在进城那一日偶然见过八王爷,之后再没人见过他的人影。我想,他是不是已经离开晏南城了?”
“不可能,他既已知道宁家与我晏家的恩怨,不会如此轻易放弃的。你起来吧,纳兰锦说她大概十天之后能到。”
“……这信?”阿醒指指桌上的信试探的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