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醒也失了耐心,松了手,高声吼他:“你能不能不添乱了!王妃失踪王府里已经人仰马翻,你就消停几日不好吗?!”
铁辛年愣怔一下,嬉皮笑脸的挥挥手,往嘴里塞口包子,“你欺我喝醉了,诓我是不是?我昨日还见三嫂安坐在王府中,也才一夜而已人就不见了?你这个人不老实,你啊你啊……”他一脸不相信,还用手点点阿醒。
阿醒见他转身又要走,而且也围了不少看客,伸手又捉了他,“快上车吧,祖宗!没功夫逗你玩!”
铁辛年挣挣扭扭被推进了马车,阿醒坐上马车,扬起马鞭吆喝,“各位看官让一让道啊!”
“驾!”阿醒喝着马儿,手中鞭子并未落在马身上,他可是牢记车子要稳,有人可经不得一丁点儿的颠簸。
“原来是北漠的世子爷啊,喝得真是醉呢。”围观群众中的一个男子扭头对同伴道。
“走吧走吧,散了,跟咱们没关系。”
“他刚刚是说三王妃失踪了?”
“走!关你我何事?”
……
铁辛年三两口将另一个包子下了肚,满足开口:“三嫂,我演得还行吧?”
江涟闭着眼睛“嗯”了一声,他虽有些浮夸,但街上匆匆忙忙的一个小插曲,没人会计较那么仔细。
“你为什么要三哥去……”
江涟轻叹口气,“等回了府上,聚齐了你二人,我再前前后后详尽告知你们。”
“哦。”
铁辛年倚靠着厢壁,时不时扫一眼对面躺着的人。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从没看透过她,她今日的果断、智谋、魄力,都是自己从未见识过的。
起初,她单枪匹马误入他的圈地,那时候是个俏丽机警的水灵姑娘,说起话来带点儿文绉绉,做起事来却是豪情万丈。
与他们北漠女儿家的粗线条完全不同,她粗中有细,要不然也不能单凭一张巧嘴说服自己换走一匹快马。
她还带着男子般的小狡猾,大概也是听他们讲塞外风光听得多了,临走还顺走自己的大衣。在第一眼看见大衣的时候她只单纯赞美了一番,并未流露出任何想要据为己有的迹象。
呵呵,自己就是被她这外表欺骗了,还以为她柔弱不堪一击,却一再被她的表现所惊艳,心中的烙印也越来越清晰。
“你老偷瞟我干嘛?想问什么直说!”江涟睁开眼睛。
“什么都能问吗?”铁辛年前倾了身子,一脸激动。
“当然能问。”江涟满不在乎的挑挑眉,要不是耸肩会牵扯疼痛,她一定选择耸肩的,挑眉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嘚瑟。
什么都能问,可她不是什么都会回答!
铁辛年挠挠耳朵,这一时半会儿的,好多问题蜂涌而至,还真挑不出来一个有代表性的呢。
江涟看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好想送他一句“损色”,“怎么?又没问题了?”
“不不不,有的有的。”他摆手否认,“恩……,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哈?
江涟脑袋上冒出无数问号,面对自己做出那么英明神武的一系列决策,他竟然问了这么掉链子的问题!
亏得自己把对自己的花式吹捧都想了不下一百种出来,损色,全白费了!
“这么不好回答吗?”铁辛年看她迟迟没出声,还向上翻着白眼,小心翼翼问一句。“要是太难,我可以换一个的。”
哟!我真是谢谢您老的体贴!
“嘶……啊……,五脏六腑好疼啊。”江涟眼珠一转,将闷气压回去,装起娇弱来。
铁辛年紧张起身,“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我去叫阿醒快点!”
“别!”江涟及时叫住他,“可能是气息太弱,说了太多话,休息一下就好。不必惊动阿醒了。”
“那你快别说话了,赶紧休息一下。”铁辛年还贴心的替她拉拉被子。
江涟眯上眼睛,好像还没什么人夸过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