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涟犯了难,眼下这局势有点儿难办啊。
“呜呜呜呜……,我想流风哥哥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个好?呜呜……”
脑海中的哭声搅得江涟心烦意乱,“你先别哭,听我给你分析一下,好吗?”
“……你说。”
哎哟我去!这抽泣声终于停住了,她掏掏耳朵。跟把蚊子声音提高了上千倍一样,听得她浑身发痒。
“流风哥哥在大王府里被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一举一动都得慎之又慎。何况大王府里还有一种邪药,可以让人不知不觉睡死过去,无色无味,防都没法防。
你说这会让人捎信让他来这儿或者去秋茗居不是火上浇油吗?万一被生性多疑的章贱人瞧出不对劲来,那后果是无法想象的呀,老妹儿!”
江涟觉得差不多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这些她知道的成语她都使尽浑身解数表现出来了,完全体会到学以致用的淋漓尽致了。
嗯,好好学习真的很重要。
江涟喝口茶润润嗓子,实在不行她就接着再战三百回合,闲着也是闲着。她把被子挪在床头垫着,舒舒服服靠上去,绕着二郎腿晃来晃去。
咦?咋没声音了?
“哎,你听没听到我说的啊?”
“听到了,可我就是想见他……”
哎哟喂,这委屈的哭腔,让她一个宿主听了都不忍心,这生前绝对是个磨人精啊!
“那你是想让他置于险境,甚至是推上死路。啊!你、你不会是在等着他一起去投胎转世吧?”江涟腾地直起身子,这心思有点儿可怕啊。
“你怎么知道?”
“你、你、你巴不得他早点儿去找你是不是?”江涟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样的心思躲在自己脑海内,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啊,她从没想过要拉谁来陪葬啊。
她下地来回踱着步子,该怎么劝呢?劝“她”赶紧离开自己去赶往新时代,放过自己放过江流风。怎么整怎么整?
“王妃,您怎么了?”红儿听得她一个人在屋内自言自语的。
江涟停下脚步,略微有点儿尴尬,红儿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这是听到什么了?
“什么事?”
“做了些清粥小菜,您看是在这屋里吃?”红儿掩去眼中的惊讶。
“端进来吧,就在这屋随便吃一口。”江涟在桌边坐下,脑中的声音完全匿了。
白粥、青菜被一一摆好,红儿让两个丫鬟退下了,她到门口四处张望之后关上了房门。
江涟舀一口粥,瞅着红儿的举动,这丫头真听见自己说话了,不会以为自己有病吧?
不过,要是搁是自己遇见的话……,还别说,挺像精神分裂症重度患者的。
“王妃,饭菜还合口味?大夫交代说不能吃荤腥,您就再忍忍,等彻底养好了再放开了吃。”红儿走到她身旁,一脸笑意的解释。
“嗯。这粥熬得香呢。就是有点儿想吃脱骨的鸡脚,唉!”
“王妃,要不过会儿我再把大夫请来给您瞧瞧?调换一下药什么的。”红儿也不好直接问她是否脑子不适,想着只能请大夫的时候提前告诉一声,也好让大夫注意一下。
“昨日不是才来过吗?再等两日。”江涟咬着青菜“咔嚓”响,全当啃骨头了。
红儿争取:“昨日是昨日,今天我看您恢复的甚好,更应该让大夫来看看,这五脏六腑全在内里,慎重一些准没错的。”
“行行,去请吧,快点儿,我等会儿要午休的。”江涟不耐烦的允了。
脑中的“她”怎么对付啊?她现在真是一头乱麻了。
……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群臣皆俯身退下了朝堂,唯剩晏奇渊一人站立其中。
高坐之上的晏济生掩嘴打个哈欠,这春困让人由内而外的困乏啊。尤其是这和平盛世,日日早朝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事情,听得人耳朵都生了茧子。
汪尘赶紧递上一杯醒神的参茶,晏济生浅酌两口,挥手让他退下。
仰靠在王座之上,虎目微眯,“老大,你有何事要单独与我讲?”
晏奇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亲,北漠的炼丹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