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悄然从手中滑落,晏小北无力的靠在柜门上,双眼空洞无神,仿佛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他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也无法接受口不能言的现实。
摔了碎了,也闹了,终究还是没有一个人来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破败的瘫在角落里,如一堆发黑被丢养的棉絮。
晏济生不停催着抬软轿的轿夫,老八终于醒了!整整昏迷了三天,也不知是招谁惹谁了?
竟被人在宫里下如此重的黑手,这成何体统!
软轿一停,晏济生也不等汪尘来扶,匆匆下了轿子,一阵风似的冲进院中。
丫鬟正站在紧闭的门口抹眼泪,见他进了院子,忙擦了眼泪迎了上去,盈盈拜倒,“主上。”
“小北什么情况?把你赶出来了?”
“回主上的话,王爷情绪不是太好,刚发完脾气。”
“他身体无碍吧?”
“他不能说话了……”
“什么?!”晏济生推开门抬脚迈了进去。
晏小北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慌乱的爬到垂落的床帷边,扯过来盖住了自己。
晏济生一进屋,映入眼帘的是满地凌乱,“小北,是我啊,是父亲来了,你受惊了。”
晏小北拽着床帷再往自己身上盖盖,缩成更小一团。
“小北,你说话啊,到底是谁干的?!”晏济生伸手去拉他出来。
刚接触到晏小北的身体,他便瑟缩着躲开了。晏济生发觉不对,就算是遭人暗算他可以生气掉东西,但一直躲起来不见人不出声这就太不对了。
“小北,出来吧,没有外人。”他一把扯住床帷,却被晏小北紧紧攥住。
“啊,啊,啊……”
晏济生拧眉,吃惊问道:“怎么了?!”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但是没有理由啊。
他缓缓松开手,“小北,你放心,父亲会找最好的大夫来,我们一定能治好的。”
“主上,王爷他……不能说话了……”绿衣丫鬟进来小心提醒一句。
晏济生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愣怔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呢?是谁要害我儿?”
他脑中浮出老三和老大的脸庞来,如果有人开始反击,那他就不能再让老大和老三斗下去了,内忧比不上外患,晏家的天下不容他人肖想。
“叫汪尘进来!”
丫鬟出去传唤了汪尘进来。
“主上,我已找天龙寺的人对守卫进行了审问,他们坚称那人是穿着宫中的衣服。”汪尘沉声回答。
“嗯。”晏济生满意的点点头,汪尘的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现在最关键是寻找大夫过来。”
“是。”汪尘略作沉吟,还是决定开口:“大王爷也得知了消息,在外面候着。”
“叫他回去吧,现在小北谁也不想见。”
“是。”汪尘转身出去。
“等一下,叫老五进宫来。”
“是。”
晏小北慢慢拉开床帷子,将自己露出来,用一双汪汪泪眼无助的望着晏济生。
“小北……”晏济生心疼的摇头,用带有老茧的手温柔的为他擦泪,“不哭,不哭,很快就会好的,会好的。”
晏小北靠在床身上,无声摇着头。事情根本没有这么简单,他舌头完好却口不能言,这里面一定有巨大的阴谋。
……
铁辛年匆匆走入酿花苑,乔玛透露了北漠的情况,母亲的处境并不太好。三哥又不在府中,他只好来找三嫂。
他都明确表明不参与继承人的争夺,铁西还对他们娘俩咄咄相逼。这他实在不能忍,他要回去保护母亲揭发铁西与晏奇渊的狼子野心。
“小铁,你怎么来了?”江涟正在看鱼,一扭头看到铁辛年若有所思的走过来。
“三嫂,三哥不在吗?”铁辛年在石凳上坐下,下意识的摸摸开得正好的花。
“他不在吗?可能有什么事出去了。”江涟放下鱼食拿起洒水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铁辛年抱着花盆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慢慢放下,“三嫂,我过段时间要回北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