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涟和李出在桌边坐定,默然的看着武才在架子上拿下一本又一本典籍。桌上已经堆了三四本,且都是些偏厚的。
江涟扫了两眼,最外面的封面上被用墨涂改过,黑色将原本的字迹完全盖住,在墨团上方另写了“武氏”二字。
她的手指放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典籍,这老武只顾着找也不说让先看着,一边看一边找不是效率更高一些?
李出比她心急,手指早已按捺不住,正把最下面那一本往外边扒。江涟扬手做势要拍他,他缩回手好一番挤眉弄眼,大意就是那本最厚,看完要好久之类的。
江涟比划一个停下的动作,又指指武才摇摇手,示意不可冲动无礼。
李出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叫他们来是要共同破解的,已经很明显,武才找书,他们负责搜寻有用信息。
江涟看不懂他的嘴形,只是一味阻止。她怕自己背上的图与他们记载的图要是不一致,闹了乌龙,他们又把人家家族秘密给看了,不是活腻了?最好主人开口邀请之后再动手。
李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模样,用手指点点她的脑门别过脸去。
“武才,都找到了吗?”秦英带着一位老者进来问道,老者正是给江涟看过病的秦伯。
江涟随着李出一起起身,“姐姐来了。”难怪她一早没有看到秦英,原来是去请人去了。
“快坐,涟儿还没见过秦伯吧?他是我们沙落村最有威望的智者。”秦英介绍一下,在桌边添了把凳子。
“武才,都找了什么出来?”秦伯没有坐下,板着脸看了一眼江涟,转身向武才走过去。
“秦伯,您看需不需要最早时候的记载?”武才擦擦典籍封面的灰,递给秦伯。
“行,就先这些吧。过来坐。”秦伯拿着书到了正屋中。
武才和秦英相视一眼,均是一脸莫名。武才捡起床上的书,对江涟和李出道:“咱们也过去吧。”
“好。”江涟心中嘀咕:那老者一脸不善,是有什么异议?
“来,一人一个蒲团,都坐吧。”秦伯已经在蒲团上坐定,翻着手里的典籍。
武才和秦英也不知秦伯是做何意,只得沉默坐下,几人正好围成一个圈。
“丫头,你说这孩子背上有图?”秦伯目光如炬的看着秦英。
秦英表情有些不自然,轻轻点了点头。通过洗澡发现的而且自己当时还装得若无其事,现在当着江涟的面又被提起,她觉得自己十分难堪。
江涟垂了眼皮,搞来搞去自己跳进了他们的坑里,希望这是个有保护气垫的坑。
“那好,你来看看是哪一种图案。”秦伯翻开典籍递给秦英,“这每隔一页有一张,把这几个都看了。”
秦英接过来,她记得江涟背上的图是很简单的两条线外加一些小分叉,很简洁明了。
“哎,江涟是吧?”秦伯将目光转向江涟,神情漠然。
“是。”江涟抬起头回答。
“你不是北漠生人吧?”
“不是。”江涟回答得极为乖巧,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晏南城?”
“严格来讲,出生地是在晏南城,后逃至洛丘城长大。”
“经万年杀了你的家人,怎么偏让你逃了去?他不知道你才是关键钥匙吗?小姑娘,你还是诚诚实实的好。”秦伯漫不经心的扫她一眼,满脸的质疑。
江涟不高兴了,这老头是几个意思?凭什么一上来就说自己不诚实?“老先生,您问得在理,但我年幼便遭灭门惨案,侥幸逃至洛丘城被好心之人收留才能活到今日,至于那经姓贼人为何不知我是关键,您得问他啊。”
秦伯一愣,低低笑了,“倒是伶牙俐齿。你说说还记得什么吧。”
“什么都不记得,全吓忘了!”
“涟儿!”李出低声提醒她不可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