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花镇
宁殊乘着烟雨立在山顶小亭中,山间郁郁葱葱,溪水潺潺,鸟鸣深涧。然,他的心中却空空荡荡,任小雨斜斜洒湿衣衫。
不知何处雨,已知此间凉。
斜风细雨,孤鸟独飞。生机盎然却无法感染麻木的心。
晏南城的一池浑水已经到了沉淀杂质的时候,晏奇渊已完全松了警惕,在大力的揽权。
晏文渊打入敌内,也搜刮了不少人心。宁家也掌握了晏奇渊毒害晏济生的证据,只差那个炼丹师了。
虽然铁证如山,但是硬碰硬依然要吃亏的。且等他们归来吧,或者让晏奇渊自己将好牌打烂。
至于章庆之,他既贪恋权力,那定不会走宅心仁厚爱济百姓的路子,仗权势凌驾于高座之上才是他的追求。
那一定会被蒙了心智,贪婪从不轻扰爱它的人。
到时候推翻也会名正言顺,顺应民心。最好晏智渊和她再带着好消息归来,锦上添花更有把握。
“少爷,老爷醒来了。”烟儿撑着伞微微喘息。
宁殊站起身,“辛苦你跑上来了,大夫过来了吗?”
“半个时辰前去请了,应该也到府上了。”
“行。”话音未落,人已不见了踪影。
烟儿撑着伞一脸忧伤,自己还要一步一步走下去啊!
宁殊落在竹林里,新种的桃树长得正好,绿油油的叶子闪闪发亮。他匆匆扫过一眼,沿着小径大步走回府。
一进屋中,便看见大夫正在为宁老问脉。老爷子靠在床头老态龙钟,看见他先咧嘴笑了笑,“回来了,宁儿。”
“爷爷,您以后可要听劝,再不能强自硬撑着了。”宁殊站在床前,心疼的说道。
“害你担心了,人老了,都是这样,不是这出毛病就是那儿出毛病,不碍事的。”老爷子乐观豁达,甚是不以为意。
宁殊无奈摇摇头,“大夫,如何?”
“少爷放心,老爷子只是过度乏累,身体上也确是以前的老毛病。平日里按方调理,切忌忧心过度劳神劳心。”大夫拉着宁殊到一边,“老爷子都这个岁数了,也操够了心,一些事能不告诉他就不要说了。”
“宁殊明白,多谢您。”
“你们两个背着我嘀咕什么呢?”老爷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哦,大夫给我说里面有一味药材比较罕见,他那铺中没有,问我要不要换。”宁殊回身随口扯个谎。
“什么药材?”老爷子眼中闪过一道犀利。
“呃……”
“海螵蛸,药铺里最近没寻到货。”大夫替宁殊解了围。
“是啊是啊,我觉得不能换的,影响功效就不好了,我让咱们府里的人帮忙去寻去。”宁殊抬脚就要出去,刚才真是多亏大夫的及时补救。
“宁儿先站住!”老爷子转头对立在一旁的烟儿道:“烟儿,把我书房里的存货拿给大夫去。”
“是,先生这边请。”烟儿带着大夫下去了。
“爷爷,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刚才坐了这么久。”宁殊嬉皮笑脸上前,伸手就要将老爷子身后的靠垫抽走。
“他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想您了呗。”宁殊想着不能将烟儿供出来,以后还要靠着他及时传信呢。“您看,我就知道您就没听我的,是不是我不回来您就不准备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