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下来，他也看出李出的不同之处，他是对涟儿有情意，但却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会充分听取涟儿的意见，更多时候会耐心理智的帮她分析、平息她的怒火，更像是涟儿体内的理智部分。

他清楚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种程度，即如此，就放松吧，确保她是安全的，为她好的他都接受。

“大哥，你这心真大。得，我和瘦子去看看有什么野味儿没有。”老五招呼着瘦子也向山洞深处去了。

金子张瞥了一眼身后，深深吸了一口烟，望着茫茫白雪出神。刚刚有几只黑鸦在深沟边上的路上逡巡，想必是看风小了出来寻找他们的。

可是说来奇怪，它们看见了站在洞口的自己和老姜，却没有直接飞过来，而是在对面相应位置盘旋了几圈便向前飞去了。

他吐出一口浓浓的烟，“老姜，你刚刚看到对面那几只黑鸦了没？”

“黑鸦？对面的没有看见。就是刚进来的时候，看见洞口外边有一只，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小黑呢。”老姜伸头左看看右看看，“这会儿没有了。”

“你说这雪今儿能停吗？”金子张压住心底的疑惑，似是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

“这事谁能说得准？看天色啊，玄！”老姜伸手扯过他的烟袋，“我也来一口，冻死了！”

“两位前辈，何不进来坐下烤烤火？冰天雪地挺冷的。”晏智渊朗声道。

金子张转身，“多谢王爷，老姜，咱们过去吧。”

老姜把烟杆子还给他，率先走进去，“这天儿太适合烤烤火聊聊天了。”

晏智渊也陪着在火边坐下，“两位前辈是北漠人？”

金子张忙摆手，“非也非也，我们……也是在暂住北漠而已。天大地大，总有一处能容得下嘛。”

“那前辈一定走过不少地方？”

“不多不多，关内四城也是瞎晃过的。”金子张捋一捋胡须，笑得慈祥极了，估摸着这三王爷是想打听他们来历呢。

“那前辈是怎么认识涟儿和李出公子的呢？咱们闲来无事，随便唠唠。”晏智渊问完觉得太过刻意，又加了一句：“涟儿她向来古灵精怪，一定不少冒犯两位。”

“诶？王爷哪里话？三王妃是很有分寸的。还真是多亏了涟儿，要不然我们根本不会认识李出这样的妙人儿，王爷是不知道，他们二人在一起可是碰撞出了不少厉害点子，啧啧啧，现在想想还是觉得能认识他们真是幸运。”金子张很少将对江涟和李出的赞赏说出口，不过既然三王爷想听，不妨他就好好夸一夸。

“奥？这位李公子如此妙，前辈可具体举例说明，真是勾起了智渊的好奇心。”晏智渊心里多少有点儿介意，他在知道涟儿是三王妃的前提下竟还这样讲，真是让自己不舒服。

“王爷，你真该跟涟儿一起来北漠，趣事太多了，一件比一件精彩。要说举例嘛，就李公子给出的那一套火器图纸就足够盖过诸多人的荣耀，但他仍然是彬彬有礼不显山不露水的。再说涟丫头，她拿着图纸当即就看出了弊端，当机立断就把材料换了。你说这两人一唱一和的，配合得多好，任谁也是觉得他俩就该认识成为知己。”金子张只顾说着畅快，丝毫没顾及到听者的身份地位和感受。

“王爷别误会，老张他就是太过赞赏三王妃了，没有别的意思。”老姜踢一脚金子张，叫他少得意忘形。

“无妨，涟儿能与这么厉害的人物认识，我也替她高兴，她终于有能与之匹敌的朋友。”晏智渊勉强笑着。

其实心里堵得像吞了一块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