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黑鸦啄了一口那粉白玉砌般的物体,“别提了,素素的状况越来越差了,今晚都失去理智攻击鸦儿了。阿吞,你这一路上怎么样啊?顺利吗?”
叫阿吞也是比较符合形象了,江涟倚着石头坐下。
“我自然是顺利的,阿吞出手没有失败。”阿吞摆着两条小短腿,一副不在话下的狂态。
“确保鲛都动手了?别有漏露之鱼了。”
“老白,这还用你说吗?我火速将他们送到沼泽时暮色刚转换成黑夜,大兽这次格外的勤快,早早的在岸边等待。就是他们全都昏睡着,交接的时候费了一番功夫。鲛这个偷奸耍滑的机灵鬼,等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才跳上岸来。”阿吞许是思维如声音一样稚气,言语之间甚是跳跃。
老白嘿嘿两声,“大兽这次面见了鲛,没有追究它夺去记忆的事吧?”
“那倒没有,我提前给大兽讲解了一下,让他理解了鲛的用心,大兽反而是高兴的呢,还说没事让鲛经常颠倒它的记忆,那样它就会以为自己阅历丰富呢。傻大兽,哈哈哈……”阿吞笑得有点儿惊悚,整个纸片一样的身体如通了电一样抖起来。
江涟好怕它从石头上抖滚落到地上,真是个另类的熊孩子。
“喂,好了,明明是一个臭屁小孩,学什么大人开怀啊!快打住!我有正事问你。”老白伸出翅膀将它摁在石头上强行止笑,“学得太生硬了。”
“好吧,好吧,怪我与人类接触得太少。”阿吞立刻敛了笑声,恢复正常状态,“要问什么?”
“那灵藤是不是在你的地盘上长着?近些年……它们可有什么大的突破?”
“灵藤?”阿吞身体又怪异的颤了颤,“那明明是食肉妖藤好吗?它们那点儿灵气积攒了几百年也不过尔尔,仍然洗不去杀戮本性,难缠得很。怎么想起来问它们了?”
“你听过它们可洗灵魂罪恶的说法没?”老白仰望着高崖之上的星空,语气惆怅。
“洗什么洗?它们就是以那个为食的,不过人烟稀少的,也不知它们还记不记得老祖宗手艺?你不知道,它们繁衍能力太强了,把别的幼苗都挤走了。后来我没办法,才向它们下了死命令,自产自销,留强去弱……”
“阿吞,它们会答应帮忙抽去素素体内的恶吗?”老白打断它,迷茫的问道。
“你是说……”阿吞削薄的身体上突然裂开一左一右两条细线,慢慢张开一些,里面各嵌着一颗黑豆,正在滴溜溜的转悠。
老白侧头看了它一眼,“你不用震惊的睁开眼睛,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觉得我们有没有把握?”
“呃……,素素她同意吗?愿意舍得关于那人的记忆?”
“跟那人有什么关系?”
“素素是入了心魔,心魔的产生皆因那人的惨死,不除去这个根是洗脱不了的。”阿吞又重新闭上眯缝眼,两道细细的切痕慢慢淡去。
“明日我们与她商议一番。”老白振翅飞回了屋中,“阿吞,早点儿睡吧。”
“哦。”阿吞瘫在石头上,像极了一张锅贴。“素素会洗去吗?很难讲哦。”
江涟起身抬脚上了石头上,蹲在阿吞身边仔细打量,这……确定不是一张煎饼成了精?
“哎,星空真美啊!人间真美啊。”阿吞收回两条腿,彻底成为一张面饼。
江涟笑笑,真是好玩,应该下一处到的就是他的地盘了吧。她长出一口气,闭了眼,明日它们应该会带着素素去找妖藤吧。
毕竟素素的分身在那山洞中锁着……
“涟儿,涟儿,醒醒!”
感觉到快被晃散架了,江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不是在那百丈崖下睡着了吗?怎么觉得换了地方?
“涟儿?”
江涟寻声望去,“李出?金前辈?姜叔?”她坐起身来,“你们怎么也在?”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老姜抹一把老泪,“我们还以为……你同这山洞同那墓碑一起消失了呢。”
消失?
江涟站起身来,打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