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吞不防蜮那么大力,被他一下推跌坐在地上,当即就怒火上头,“你这条臭鱼臭蛇想干什么?!”
蜮一愣,忙上前去搀阿吞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阿吞一甩长袖,冷哼一声偏过脸去了。
“我是想着既然落虹剑能在他们手中,他们一定非等闲之辈,不如弄醒来问问?”蜮斟酌一下用词,缓缓的解释。
“这是你在人世学会的?”阿吞扭头揶揄道,“爱听街头巷尾之谈?如长舌八卦之妇?”
“阿吞∽”蜮软了声音撒娇,“我们待在这里已经百十年了,日日夜夜都是一模一样的天地景色,早就烦了腻了,听点儿新鲜的也算是找个乐子嘛。”
阿吞垂着眼皮思考了一会儿,听来也有些道理,闲着也是闲着,“那好吧,你弄醒吧。”
蜮将四人一一摆开,“嘶,这几个人伤得不轻啊,石头精真是下得了手啊。瞧瞧这女子腿上、腰上的衣衫都被抽烂了,这胳膊也被压断了,这要被叫醒了,怕是有罪受了。唉!”他不忍心的摇摇头,有些犹豫。
“怎么?没有能力叫醒?”阿吞坐在水柱之上,一副老神在在,嘴角带着讥讽。
“我……”蜮似有难言之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心中极是不忍。
“哼!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他抬起手,四滴潭水如冰箭一般剌向四人,转眼便融进四人身体内。
“你……”蜮赶紧捡了落虹剑,立刻退至到寒潭边上。这人做事也不提前打声招呼,他最怕听见人类的病痛呼喊声,尤其是被他们拉扯。
“怎么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沙漠落下的阴影还没消除啊?”
“阿吞,你不知道,沙漠中死去的生灵太多了,它们日日如千万只苍蝇一般在你四周嘤嘤嗡嗡,连睡梦里都是……,太可怕了,堪比念咒。”
“所以你在沙漠中才会落魄到半死不活的境地啊,一个吐沙猎食的兽因为惧怕亡灵而不敢对行人下手,说出去能让人笑上一千年的好吧?”阿吞随手从水柱里拈出一把折扇,摇摇晃晃的像极富家公子的姿态。
“阿吞,忘了这事好吧?现在我不是还活得很好,一时退让积些阴德嘛。”蜮眼角扫到地上的人动了,化成原形进了水柱之中。
“胆小鬼!”阿吞不屑的啐蜮一口,摇着纸扇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江涟拧眉体会着四肢百骸的痛,这次真的是被碾压了啊。她尽量减小呼吸的力度,牵动得越少越好。
她只听着有两人在絮絮叨叨的说话,想必是被他们救了。想转头看看旁边之人如何了,一尝试转动脖子,胸腔和肩胛骨带来的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我去……,这次真剩半条命了。”嘟囔一句,感觉到身边的人沉重的呼吸,她忙提高声音唤道:“李出?金子张前辈?姜叔?”
“哎哟!真他娘的疼……,老子这大半辈子……嘶……还没受过这种伤呢,呵……呵呵……”老姜闭着眼拧着眉,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声笑。
“老姜,你这会逞哪门子强?护住命脉啊。”金子张憋着一口气低声嘱咐道。
“李出呢?李出?”江涟一直未听见他的声音,他身体底子最差,面对那么强硬的挤压最易出事。
“诶?怎么没声呢?李出?”老姜疼得呲牙咧嘴,声音不由得着急起来。
江涟晕过去之后,那石头精便对李出下的手,他一声哀嚎都没来得及叫出口登时便晕死过去……,落在地上的时候,实在让人心惊胆战,怕是内伤不轻。
“咳、咳,我……在呢……”李出咳出一口闷血,觉得心头轻松了不少。
江涟咬着牙用脚蹬着地,想把上半身靠在墙壁上,坐起来打量一下四周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