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蒙蒙,江涟戴着斗笠背着背篓出了院子,独自上了屋后的青山。
十花镇还是一片安静,没有几个在晨光熹微之时贪早。青石板的街道上,只有雨点一滴一滴的砸在上面。
李出推开窗子,对着微凉的空气深吸一口气,温柔笑了,这里真的是隐居的好地方。
民风淳朴、风景秀丽,不就是活生生的世外桃源?终老之居首选啦。
只是邻居家里多了位宁公子,实在增加了太多不便,偶尔还会撞到两人在秀恩爱,柠檬天天吃得肝胆酸涩,后半生真是养生呢。
至于阿吞,他一个修习之人,时常都扎根在山里,当真是耳目清静潜心修行,就算吃到了酸怕是也不晓得是什么。
“吁!”街道上传来一声勒马的声音。
李出低头看去,是涟儿的院门前。那日在宁家宅院里见过的外孙女婿,好像叫阿醒的,他不就在十花镇住着,怎的还骑上马了?
阿醒满身满头的雨丝,把马拴好去拍门,神情焦急。
李出瞥了一眼江涟的院子,怕是没人在家,要不要下去告诉他一声?
正思忖间,宁殊出现在院中,拉开了门。
李出关上窗户,闭门闭窗闭心。
“阿醒?你这是?”宁殊看阿醒一身的风尘仆仆,忙让进院中,“你刚到?”
“是啊,因着事出紧急,我就先过来了。江小姐呢?”阿醒拍拍身上的雨丝。
“她一早进山去了,坐。”宁殊倒茶,“是何事如此紧急?”
“呃……,也算不上紧急,是晏南城的一些最新消息,想着告诉江小姐,她也好放心一些。”阿醒支支吾吾。
宁殊也不为难他,“要不你在家中等着,我去山中寻她回来?”
“那不用,我这有封信,留给她就好。”阿醒拿出一封上了火漆的信搁在桌上,“那我就回去了,卿儿还不知我回来呢。”
“阿醒,晏南城现在什么情况了?”宁殊手指扣着茶杯,声音飘乎的问了一句。
正要起身的阿醒愣了片刻,复又坐踏实,“我以为宁公子都知道呢。”
“涟儿说不想再与晏南城扯上关系,所以我便撤掉了皇城中的铺子和人手。”宁殊似是不以为意。
“城中现在大局已定,章庆之的余孽也清剿了不少,有消息说他逃去了北漠,皇室已请求北漠多方注意此人。三王爷在筹备登基之事,皇长公主已从北漠赶到,还特意带来了……北漠王亲封的郡主,说是、是要与我方交好,为郡主寻得一门亲事。
江小姐与王爷和离之事已有了正式文书,相信要不了几日就会下达到这里。”
宁殊微微一笑,“国不可一日无君,晏智渊是要执掌朝堂之事了。对了,江流风处可有消息?”
“哦,我回来途中特意路经洛丘城,玲珑阁的宅院已转手他人,听说花江海及江流风早已携带家眷离开了洛丘,宅子还是托人卖掉的。至于具体去了哪里,目前还不知道。”
“行,辛苦了,快回去吧。”宁殊起身拍拍阿醒的肩膀,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一路直奔向山中去了。
阿醒一脸不解的牵马离开,不防又被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