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带着悔恨的思念。
他轻轻的将手放在她眼前,另一只手臂却猛然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身。手掌贴合着她的腰,攸宁身子瘫软,自觉的往后仰着。
他深深的看着她,骨节均匀的手指轻触着她的侧脸。陆离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挡在她紧闭的眼前,俯下身去。
他英挺的鼻尖几乎与她相触,微微顿了一顿。
陆离闭上双眼,吻在她的唇角。
“你想要的,我已经竭尽所能。答应我,不要醒。”谁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想要的是什么,而听着这语气,竟像是恳求一般。
他将攸宁轻轻的放在睡榻上,似是不舍得,本已经站起身来,竟背对着她站了良久,谁也不知他心中究竟有多少的挣扎。
他身子微微转动,侧目看向榻上的睡颜,只觉得心口似乎被什么侵袭着,喉咙一阵甜腥,唇齿间涌上一股血腥味。
陆离咬着牙闭上双目,双唇抿的像一条线一般,一转身,悄然而去。
这个酒品差到极限的姑娘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正是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凡间之时。
仙酒就是仙酒,虽然醉的厉害,但却并无宿醉的头痛,反而有些神清气爽。鼻尖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檀香味儿,她恍然以为自己睡在陆离的房间,而不是一顶龙车里。
揉揉眼睛看向四周,却是空无一人。她念了个清洁咒,换上一身染莲蓝锦裙,外罩着墨蓝色的元纱,手臂上搭着颜色略淡的披帛。头发绑成了素净的螺髻,只斜插着一支素莲簪子,终于利落的出门了。
挑开帘幕看去,信芳和阿醉也才醒过来,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榻几,互相看了一眼,阿醉撇着嘴道:“怎么睡着了?”
信芳茫然的摇摇头道:“我也想问。”然后两人一同看向攸宁。
攸宁啧啧,然后笑了,理所当然的道:“我怎么知道。”
挑开外面的帘子,外头竟然是两匹骏马,阿奉转头看着她道:“他们去前头查看水情了。”
攸宁微微点头,道:“河伯治水多年却无成效,这次老板是来帮他的对吗?”
阿奉诧异的点点头,笑着道:“昨日他们商量事情时,你在外与他们两打闹,并未听说这事,你怎么会知道呢。”
攸宁眼神明亮,下意识的明媚一笑:“猜的。”
“我去看看。”她一跃而起,落在青青草地上,展目看去,远处雪山露出一点峰尖。近处却是草地清翠,若非亲眼得见,谁也不能相信,人间竟有这样的地方。
随着走动,耳边的水声越来越大,再看过去,她一眼就看到了陆离。
饶是许多许多人围在一起,饶是有那么耀眼夺目的冰夷在,饶是他并不多言,但偏偏就没有人会忽略他的存在。
他那悲悯的眼神,平和的语气,让人怎么能忽略呢?
心里想着有的没的,她几步跑到那边去。
只听一个老叟道:“这湖平时都是青蓝色的,颜色与天空一般的美丽。风浪一起,这湖就变成了灰白色。”
冰夷小心的将老叟的话记了下来,冰夷又问道:“这个渡口便是黄河的第一个渡口?”
另一个老叟道:“是啊!这里就是源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