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酆都大帝走远,谛听转眸看向安歌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安歌噗哧一笑,上下打量着谛听,轻慢的道:“杀人纵火这等脏事我自己来就行了,您还是歇着吧。”
谛听沉了口气,挣扎着,缓缓的道:“不要败露身份。”
安歌笑着问:“你们佛国真是墙头草两面倒哪方也不得罪,不过,两面三刀至斯还能像你这么正义凛然当真少见。”
谛听轻哼一声道:“我佛国来清虚界只为弘扬佛法,若非为了三界和平,我们岂会插手。”
“好好好,你有道理。”安歌喵呜一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送上门来的鲜肉,我的狮虎兽可饿了许久了,不知玄武是否合他胃口。”垂眸看向房檐下面,正巧信芳扭着小腰从前厅走出来。
他扬唇邪笑:“瞧,帮手自己出来了。”说着,他飞身一跃正落在信芳身后。
一阵劲风突如其来,信芳打了个冷战,蛇信子微微一荡,手指不着痕迹的摸向腰间。
安歌猛一拍他的肩膀,信芳旋身一闪,一道青光自腰间飞射而出,长鞭恍然割破空气般的朝着安歌身上甩去。
安歌提手一攥,信芳微微一怔,赶紧上前:“妖君,怎么是您?”
安歌手一松,微微甩了甩道:“你以为是谁?”
信芳不尴不尬,笑的如同老鸨一般:“近来不是有些乱么。”
“你素来与攸宁亲厚,今儿有件事需要你帮个小忙。”
信芳连忙点头,扬唇一笑:“但凭妖君差遣!”
安歌斜睨他手上的鞭子,漫不经心的撇嘴道:“收起来,跟我走。”
等候在地府门外,陵光一如往昔的少言寡语,只坐在天马背上目视前方,如同一尊雕像。
真武转眸看向他,低声问道:“怎么还不出来?”
陵光摇头,抬眼看看天色,蹙眉道:“扎营。”
玄武斜睨向他问道:“不会出了什么差错吧?我进城看看?”
陵光翻身下马利落如风,缓缓的道:“你想和地府兵兵戎相见?”他转眸看看身后的天兵,失望的摇了摇头。
六万人就打上人家的家门?不是自不量力是什么?
玄武一撇嘴,他说的也有道理:“等到明日午时,若太白仙君没有带着生死册出来,我们便上书天帝。”
陵光点头,一举长戟道:“安营!”
一声令下,六万天兵整齐的回道:“是!”然后各自井然有序的开始干活。
天色渐晚,黄泉路上萧萧瑟瑟,彼岸花如期收敛花瓣幻为含苞,绿叶舒展着身姿,迎接着月光的洗礼。偶尔自天边传来几声鬼哭狼嚎,刮来一阵腥风。
真武盘膝坐在地上啐了一口:“鬼地方。”
一旁的天将微微一笑,习惯似的伸了伸舌头,转瞬之间又收了回去,轻颠了屁股一下,蹲下身来谄媚的笑着道:“玄武神君这话不假,可不就是鬼地方嘛!”他说着话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鬼气森森,咱们什么时候回天庭啊?”
真武蹙眉道:“别多嘴,该回去时自然回去。”
“神君说的是。”神将眯着媚眼微笑着,从腰间的储物袋拿出一个酒囊双手奉给他:“神君尝尝,这是青鸟仙姑亲手酿的果酒,听闻,酿酒之水是昆仑墟顶终年不化的积雪。”
真武低低的笑了笑:“倒是稀罕物。”他接过酒囊对着口刚要喝,抬眼看见坐在对面营帐门口擦洗长戟的陵光,笑着问:“朱雀,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