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善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不让眼泪掉下来，可再努力，也止不住心中那份对两个人的失落和失望。

她声音哽咽着说，“我和娇娇从小一起长大，本来感情很是要好，可是你们一直在给我灌输不要跟娇娇走的太近不要跟她那么好的思想，甚至让我和她对立，和她互相仇视对方。”

“我在你们这样的影响下，一点点和娇娇变得生疏，一点点变成了敌人。你们作为父母，教给我的东西永远都不是互相有爱互相帮助互相照顾，你们交给我的，永远都是羡慕、嫉妒很恨！”

“我很努力地想做一个正常的人，可你们总是灌输给我一些不正常的思维和思想。让我变得又时候我连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了，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每次当我对自己产生怀疑的时候，你们都会告诉我，你们是我的父母，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但你们扪心自问一下，你们所做的那些，真的是为我好吗，而不是为了攀比？你们是我的父母，是我的至亲，你们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不能去责怪你们指责你们，因为那样我就会失去你们，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孝子。”

“可同时，我又很讨厌跟你们一样的自己，我觉得自己的学真的是白上了，书白念了……那种痛苦，你们能理解吗？”

“我……我们没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吧？”田丽娟心虚地说。

凤善狠狠一抹眼泪，内心的痛苦，难以言喻，“你们倒现在为止都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这才是你们最大的问题。就像当初孙姚斌他们要在我和娇娇之间选择一个人留下的时候，你们会毫不犹豫帝选择把娇娇推出去一样。”

“你们觉得那样做是保护了我，是为我好，你们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你们知不知道，当你们把恶魔的手伸向娇娇的那一刻，我最后那一根紧绷的玄，也就跟着断了？”

“以前，我还可以用你们只是势利眼爱慕虚荣来欺骗自己，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你们原来可以没有人性到那个地步！”

“我们没有人性，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护你。我们不推熊娇娇出去，难道让熊天命推你出去你就高兴了吗？”高虎实在听不下去，怒气冲冲地反驳道。

凤善重重地点头，竟是说道，“是啊，要是当时被推出去的人是我就好了，我宁愿娇娇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遇到的。这样，我心里也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你真的是疯了，我看你是无可救药了，你真的完蛋了你。”高虎气呼呼地说。

凤善苦笑两声，“真正完蛋的人不是我，是你们。你们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可到现在，你们一点醒悟的意思也没有，还觉得自己做的很对。是啊，你们做的很对，但这种没了人性的做法，和行尸走肉一般有什么区别？”

“我讨厌这样的你们，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们，但我没办法和你们划清界限，你们毕竟是生我养我的人。那我就只能让自己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和你们强行地分开，这样，我的心里好歹能好受一点。”

“乱七八糟的，真不知道你都在说些什么。灿灿，你告诉我，是不是熊娇娇跟你说什么了？”

凤善不想再解释下去，这些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她今日终于有勇气说出来了。

不管结果如何，当她说出这些话之后，她就觉得心里舒畅多了。

至少，那种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其来的感觉，没有那么严重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转身就走。

田丽娟连忙追了上去，“灿灿，你刚才说的妈都认同，妈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不愿意做那些坏事。这样，爸妈以后都听你的，以后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好不好。你不要跟我们分开了，还是早点回来吧。咱们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哪有这样弄的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一样。”

是真都知道错了？

还是虚情假意的？

她是凤善的母亲，她的眼睛，是骗不了凤善的。

她根本不相信母亲说的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所以她也根本不会留下来。

一把别开田丽娟的手，凤善走的毅然决然，头也不回。

高虎再次控制不住地暴怒起来，要不是田丽娟拦着，怕是都要冲过去给凤善一个大耳瓜子了。

“混账东西，我们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到头来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给她赛马桶里淹死算了，真是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好了好了，你这话再被灿灿听见了，她又该心里不舒服了。”田丽娟在一旁劝慰着说。

高虎却是满不在意的样子，“听见就听见，反正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了，我什么也不怕了。她都不认我们了，我们还认她干什么？辛辛苦苦地把她拉扯大，她倒好，说讨厌我们，说想逃离我们，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我们怎么她了，就算我们做的再不对，那我们也是她的父母，她就该这样对我们吗？我看，就是送她出过留学送的不对，全都让那些自由的思想给她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