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诱?
盛浅予一脸蒙圈的看着他,刚才不是正在商量袭久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就色诱了?
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吗?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怂怂的咧着嘴:“我,我还是个孩子……”
“孩子”两个字让殷离修的呼吸抑制,幽深眸子落在她的脸上,那张脸有着这个年纪的芬。
韶华,眼神清澈透明,若不是亲眼所见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真的只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孩子。
感觉到他力量的放松,盛浅予抿了抿唇,暗自咽下一口口水,仰起头,依旧继续刚才的话题。
“殷离修,其实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我被土匪抓去,你也不知道三乌山有这样一个土匪窝,更不会查到那笔消失的税银,更不会抓到盛允承的蛛丝马迹,对吗?所以,从这个角度来思考,袭久虽然有错却也有功!”
盛浅予看着他,清冽如波的水眸之间潋滟其华,见他表情凝滞似乎在思考,又接着开口。
“我知道你是冥苍国的战神,跟神一般的你在一起,我也不想做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我想做跟你齐驱并进的苍鹰。”
殷离修神情微顿,那双幽远的眸中散开一抹深沉。
从将她送进誉王府之后,他就逐渐意识到这个看似娇弱的女人并不是能受人控制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看她的目光才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从而才有了后面的祁州抗灾和三乌寨剿匪的事情。
他原以为是因为灭门的仇恨让她变了一个人,却从没有想到她的想法竟然是与他齐驱并进,难不成,她还想上战场吗?
“你可知道,苍鹰要经历怎样的危险困境才能成为天空的猎手?”殷离修的话带着几分阴沉。
灭门的仇恨自然会让人脱胎换骨,可在他眼里,她毕竟是生长于深宅后院的女人,而他,却是双手染血踩着尸骨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其中的血腥残忍,她如何能体会?
他的眼神越发的深冷,和之前带着些许玩味的模样不同,如今更多的怀疑和犹豫。
盛浅予将他的表情看在眼睛里,微挑唇角带出一抹笑,是笑,却笑的严肃:“高处不胜寒,高度自然伴随着危险,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那个能力呢?”
殷离修眼神闪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担心她的安危,可是听到她说这番话,却又莫名兴奋。
他不说话,盛浅予想了想,继续说:“你让袭久去保护我的安全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自己的性命应该是由自己来确保,不是吗?就算是你也一样,星乙也好,暗卫也好,他们是你的帮手,却不是可以左右你性命的人,是不是?”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很清楚殷离修的脾气,亦或者说,在某一方面,他跟她很相像,可以接受别人的帮助,却从来不会过分依赖别人。
这话正好点中了殷离修的穴位,他幽深莫测的目光落在盛浅予身上,半晌,叹一口气。
“好!我答应你,将袭久还给你。”
说着话,他的手抚过盛浅予的发丝,轻缓的触碰,带着丝丝悸动,这个女人,是老天派来管束他的吧?
盛浅予眉梢之间顿时一喜,踮起脚啪嗒一口亲在他的脸上:“那我现在就带她走!”
突如其来的一吻,让殷离修的血瞬间凝住,就好像身体里突然一下子安静了,随即砰然一声,心花怒放。
他愣愣地看着盛浅予,还不等开口就被她拉着手往外走,嘴角跟着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今晚不急!”
殷离修拽住了盛浅予的手,将她刚刚迈出去的一步又拽了回来;“如今已经是深夜,你们这样回去总是不便,明日我会安排她回去,现在,你跟我来!”
他话锋一转,扭头朝门口喊一声,瞬息功夫,星乙便出现了房间。
“去天字牢!”
殷离修沉冷的声音从唇瓣之间溢出,拉住盛浅予的手就外外走。
星乙应声在前面引路,夜幕之下,余光看到盛浅予的脸色似乎比刚来的时候好很多,猜想袭久的事情应该是成了,暗自松了半口气。
天字牢,是玄王府内府地牢,平常用来审讯秘密的犯人,当年为了帮皇上稳固政权,在这地牢中处置了不少左党,也算是殷离修独有的特权。
也许是来这地牢中的人身份都不算低,相比一般的阴森潮冷的牢房,这里便显得干燥多了,也没有阴暗潮湿带着腐臭的样子。
跟着一路往里走,路过的地牢中有犯人蜷缩在角落里,看到殷离修过来,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紧张,却没有一个喊跑过来喊冤,这跟电视里看到的地牢的模样很不一样。
崎岖迂回的路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星乙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朝跟着狱卒使了个眼色。
狱卒心领神会,赶紧拿着要钥匙开门,同时汇报:“晚上给送来了水喝吃食,他都没有动,也没有开过口,就这样一直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