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金卡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被狱卒一声冷喝下回去,闪着寒光的大刀面前,他不敢轻举妄动,只一脸紧张的看向盛浅予。
“这里是玄王府的内牢,盛允承没有这个本事进来!”
丢给金卡一句话,盛浅予转神跟着殷离修走出了牢房。
这一夜,盛浅予注定不能平静,殷离修接连派出了几百人再次调查当年慕丞相府事情,而另一部分人,则是分散到了京州,凉州和云州。
这些事情,盛浅予未曾涉猎,便安静的陪在他旁边,也不说话,看着他忙碌,刚才被金卡震动不安的心里竟然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次日清晨,盛浅予是被外面清亮的鸟叫声吵醒的,暖和的阳光从窗户缝中透进来,那一条光柱之间,无数尘埃不断的跳动,没有任何规矩,却独自阐释着清晨的活力。
或许是这眼光太过耀眼,盛浅予下意识伸手捂住了眼睛,渐渐从梦中回到了现实。
睁开眼睛,粉红色的床帏随着微微开启的窗户缝中吹进来,缥缈梦幻,可是……这不是她鎏湘院的床上吗?!
记得昨夜一直跟殷离修商量盛允承的事情来着,怎么就睡着了?
而且,是谁将她送回来的?卓厉卓炎?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正在盛浅予拧着眉头回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姐,您是不是醒了?”
盛浅予猛然一僵,随即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连鞋子都忘记穿了,几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便看到袭久站在门口。
“袭久?”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同时眼睛在她身上打量。
之前听卓厉说黄泉渡的惩罚很严苛,本以为她已经身受重伤,可是如今看来,她似乎并没有大碍的样子,难道是内伤?
“小姐,属下回来了!”
看到盛浅予这般紧张,袭久平常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激动。
“进来!”
盛浅予一把将袭久拉进了房间,正了正神色,压低问道:“你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没有!”
袭久咬着唇角,眼神之间不自觉的漾开了层层涟漪,见盛浅予是真着急,便解释道:“小姐,我没事,王爷没有对我用刑,只是让我闭门练功。”
没有用刑?
盛浅予愣住了,再次上下打量着她,面色红润没有丝毫不适的样子,不由得愣愣开口:“不是说,到了黄泉渡少说也要丢掉半条性命吗?”
这话说得袭久眼中再次颤动,所以她刚才才会那么紧张。
“我是去了黄泉渡,本来也要用刑的,但是王爷又担心小姐回来之后看到我遍体鳞伤会恼火,所以,只让我闭门练功,并没有用刑,小姐放心吧!”
这么一说,盛浅予忽然就放下心来,脸上的紧张变成了笑,同时心中也莫名多了几分暖意。
殷离修看起来是个冷血的人,他却处处为她着想,想着昨晚跟他急眼的样子,还真是冤枉他了。
心里想着,一丝丝甜在心底蔓延开来。
“哎呀,这都日上三竿了,你门家小姐还没有起吗?”
这时候,烟侧妃娇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声音之中带着几分调侃的意思。
“给侧妃请安!”
是玲珑的声音,随着烟侧妃一句“起来吧”,玲珑又开口:“小姐剿匪刚回来,这段时间肯定是累坏了,太妃说小姐如今不比从前,身带官职肯定要忙一些,都免了小姐的晨昏定省呢!”
“哟哟哟,你家小姐可是厉害呢!如今身带官职都见不着人了!”
说着话,烟侧妃抿起唇角朝里屋看去,她知道盛浅予已经醒了,只是拿话打趣她。
透过门缝看到烟侧妃这般故作委屈的模样,盛浅予不由得一声轻嗤,伸手打开了房门。
“烟侧妃可是誉王府半个当家做主的,谁敢不给你面子让你见不着?”
说着话,盛浅予抬脚跟袭久走了出来。
看到袭久的一瞬间,众人先是一愣,不过刹那的惊诧之后很快恢复了往常的神情。
以前知道袭久会武功,只当她是从小吃苦学武,可相处这么长时间,作为一个丫鬟,袭久连誉王都敢动手,这可不是一般丫鬟敢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