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左右我每天也是要走动走动的!”
烟妃扶着盛浅予的手坐下,停顿片刻,抬起头看向盛浅予:“你这是真的要跟誉王府划清楚界限吗?”
说着话,烟妃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紧张。
盛浅予挑挑眉毛,叹一口气:“怎么可能说划清界限就能真的划的清楚的?只是,我心里憋着一口气,总得发出来才行,他们自己先做出没脸的事情,我又何必在给他们脸?说什么我终究是誉王府的孩子,他们什么时候把我真的当成亲人了?”
这话,烟妃倒是没有办法反驳,毕竟,这些天誉王和太妃的所做作为,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即便是她,也有些心疼这个丫头。
不管怎么说,她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别人家十五岁的孩子,可正是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纪呢。
“罢了,有些事情,你比我想的更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你既然还在誉王府,有些话就就得斟酌一些,不要说得太死,最后让自己没了退路!”
说着话,烟妃伸手摸着盛浅予的手,明明是个女孩子,可是这双手却比自己这年长了十几岁的人要粗糙很多。
“行行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怀了孕倒是没有傻,就是唠叨了许多!”
盛浅予一脸哀怨的嗔一句,这时,玲珑端着一盘葡萄过来。
烟妃喜欢吃葡萄,刚才听说她过来的时候,特意让玲珑去拿的。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这人怎么不好歹的?”
烟妃朝盛浅予翻一个白眼,很自觉地伸手去拿葡萄。
盛浅予撇嘴轻笑一声,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吃她的水果还得给钱。
烟妃吃着清甜香浓的葡萄,扭头朝玲珑看一眼,这次回来之后,玲珑脸上少了一些之前的灵气,变得更加稳重了许多。
吃着葡萄,烟妃无奈的叹一口气,想了想,从随身带着一个袋子里拿出一张卖身契。
“这是之前你让我给你找的,端月妹妹的卖身契!”
说着话,烟妃将卖身契放在桌上,说道:“这孩子叫月牙,今年十三,之前在二小姐的院子里做事,后来二小姐嫁到旬王府之后,便分配到了浣洗院,说起来,端月和这孩子都是誉王府的家养丫鬟,都是死契,既然你话都说出来了,这事儿我得给你办了!”
死契,生是誉王府的人,死士誉王府的鬼,这辈子都不能脱离誉王府。
可是端月之前求过盛浅予放她妹妹离开,这件事还没有来得及办,端月就没了,盛浅予还认真记着,一回来就找了烟妃说这件事情。
如今誉王府后院奴才的身份契约都在烟妃手里,要一个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再不济用钱将这孩子买出来也是可以的。
但是,誉王府绝地不是个好地方。
“多谢了!”
盛浅予收过卖身契,淡淡的说了一句。
烟妃正在葡萄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盛浅予这表情,忍不住轻嗤一声:“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生分了?我以后也有事情要你帮忙呢,到时候你别跟我推辞!”
“那当然,别人的事情我可以拒绝,你的事情,我一定会义不容辞!”盛浅予脸上带着笑,只是那笑有些沉重。
不光是盛浅予,就连旁边的玲珑也跟着红了眼眶,只是在烟妃面前极力忍着没有哭出来。
感觉到气氛有些低沉,烟妃长长舒一口气,想了想,说道:“对了,还有端月的哥哥嫂嫂,听说端月没了,便跑来找我要钱,明明是家生的丫鬟,竟然还来要钱,这两个人真是贪得无厌,可怜了月牙这孩子。”
“端月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等会儿我们去他家里看看!”
盛浅予淡淡的应一声,脸上倒是挺平静的,只是心里却泛起了一股小浪。
之前刚来鎏湘院的时候,盛浅予就见过端月的哥哥来要钱,听说她这个大哥好赌,每次输光了都会跟端月要钱,端月向来都是省吃俭用的,赞了几个月的钱,一下子就被他哥抢了去。
见过几次之后,盛浅予让小非打过他一顿,倒是消停了一阵子,可是狗改不了吃屎,最近还听说若是端月不给钱,就要把月牙卖了。
在这个年代,端月哥哥家算是过得不错的,不愁吃穿,却偏偏嗜赌成性,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好可怜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烟妃该回去吃药了,盛浅予直接将她送到了大门口,看着烟妃一行人离开,没有直接过去,而是转身朝旁边的院子走去,端月的哥哥就在这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