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郡主神情一滞,紧接着冷哼一声,语气之中带着丝丝不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是好是坏,我自己担着,你都要娶安如了,何必又来关心我?你不怕她跟你闹吗?”
说着话,凝郡主猛地盖上被子,侧过身去,不让凡白看到自己的表情。
只是,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顺着她的脸,无声的落在了枕头上。
“我跟安如郡主的事情……”
凡白下意识开口,然而,话说了一半,却停了下来,半晌,转了个话题:“你好好休息吧,身子是你自己的,你若是不好好疼惜,别人再怎么做都是徒劳。”
说完,凡白转身拿过自己的药箱,离开之前朝凝郡主的方向看了一眼,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既然决定了,有些话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不能给她的东西,最好也不要给她留下任何希望,免得到头来都是徒伤悲。
听着关门的声音,凝郡主攥着被子的手开始颤抖起来,随后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哭出了声音。
这边凡白出门,殷离修紧忙上前。
“凝儿的情况怎么样?”殷离修一脸担心。
以前凝郡主碰到灵香果的时候,发作起来是很严重的,虽然如今有凡白在倒是能安心,可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毒火已经散了,休息一晚就会没事的!”凡白应声。
银色的面具遮住他的脸,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可是,此刻他的声音却多了几分沉重。
殷离修的目光落在凡白身上,跟着拧了拧眉头。
“你跟安如郡主……”
“我跟安如郡主的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此刻你应该劝的人是凝郡主。”
凡白打断了殷离修的话,不等他再说,人已经拎着药箱走了。
殷离修看着凡白离开的背影,幽深的眸中多了一丝沉重。
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来的时候,明媚的阳光照在盛浅予脸上。
这阳光似乎有些刺眼,盛浅予哼了一声,伸手遮住眼睛,半晌才清醒过来。
“小姐,您醒了吗?”
袭久在外面问一句。
“嗯!”
盛浅予应一声,恍恍惚惚坐起来,眯着眼睛朝四周看一眼,突然间瞪大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里?”
说话的功夫,她一下子坐起来,看着进门的袭久和初一初二。
“小姐昨晚跟凝郡主喝醉了,王爷便安排您住在了郡主府。”
说着话,袭久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此刻看向盛浅予的眼神有些复杂。
听到“郡主府”三个字,盛浅予这才松一口气,不过,随后又想起什么,突然间转过脸看向袭久。
“我昨天没有说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吧?”盛浅予拧起了眉头。
依稀记得她跟凝郡主喝酒,然后两人似乎喊什么来着,只是现在记不清楚了。
这一问,袭久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复杂了,嘴角抽了抽,开口:“小姐和凝郡主一直骂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殷离修来的时候,我也骂了?”盛浅予的小心肝一颤。
“嗯……”
袭久应声,停顿片刻,又补了一句:“王爷来了,小姐还动手了……”
“啊——”
盛浅予惊呼一声,双手捂住脑袋:“完了,完了,完了!”
一边说着话,她身子往后一仰,又躺了回去。
袭久和初一初二在旁边看着,三个人一脸凌乱,回想昨晚这位姑奶奶跟王爷动手的场景,袭久倒是习惯了,可是那两位却是第一次见,也是着实震惊了。
袭久站在旁边看着她半晌,随后开口道:“王爷走的时候,吩咐让小姐将醒酒汤喝了,还说……一个月内不准小姐喝酒……”
盛浅予身子一僵,随后嘴角跟着抽搐了一下,咧咧嘴,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果然,这个男人就是小气!
“凝郡主呢?”盛浅予又问。
此刻,袭久脸上的表情却突然沉了下来。
“昨晚我将凝郡主送去了摘星楼……”
说道这里,袭久撩起眼皮朝盛浅予看一眼,不知道这般自作主张是不是违背了她的心意。
不过,看盛浅予脸色没有变化,这才继续开口:“昨晚凝郡主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