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军谍司随从欣然领命:“是”
海东国中都新城修建计划在殿前会议结束后迅速开始上马,新城中轴线北起璜山南麓基隆河北岸,南抵南山河山谷口。政务院工司官员已经开始忙着测绘规划修建新城,先期主要是测绘中轴线用木桩石灰定点划线标识。
陈瀚打马带着十几骑在城东南一带宅院房舍工地查看一番后来到一座不大的丝织作坊,一袭紫绿色袄裙徐娘半老的作坊女机户(老板)一见十几骑下马进来,看穿着是军人打扮,略微发福的女机户笑脸盈盈躬身见礼问道:“劳驾军爷们登门,不知军爷有何要事,贱妾能否效力?”
刘阿杰在前道:“新年将至,我等奉兵司之命巡查城内外可疑贼人。”
“军爷们辛苦了”女机户忙恭请道:“作坊太吵,军爷们进屋里喝口茶水。”
“多谢掌柜了,我们只是进来看看有没有消防隐患,防止走水。”陈瀚也不知道古代作坊老板怎么称呼,随即又问道:“掌柜如何称呼,掌柜这里雇佣工人不少啊,工人工钱如何?”
“回军爷,贱妾夫家姓张,娘家姓王,机坊共有织工十六人,大多是从江南苏州府高价聘请来,至于工钱得看他们技艺,织得越多,工钱自是越多。”女机户张王氏见对方似乎真是前来查看一番,丝毫没有要银子的意思,也放心说道:“机工技艺熟练者每月至少二三两银钱,最少也有一两半银钱,比在大明赚得更多。”
大明土地兼并严重,尤其是太湖流域的土地兼并越演越烈,主要是大明上层权贵带头兼并土地,比之英格兰王国圈地运动不逞多让。贫苦农民失去土地,只得投靠地主,卖身为奴,世世代代当牛作马,地主豪绅养奴成风,江南、山东、河南一带,尤为严重。
苏州是江南丝织业中心,出现很多机户,专以机织为生,机户雇佣机工从事纺织生产。农民土地被兼并后不愿卖身为奴只能进城成为机工或其他雇佣行业生存,苏州城中光机工就有数千人之多。
机工是完全没有产业之人,依靠出卖劳动力生存了。但都是自食其力良民,具有人身自由权,机户与机工的关系形成机户出资,机工出力的雇佣关系。
苏州城里的几千机工都没有固定的工作,每天清晨聚集在一些街头巷口,等待被机户雇佣,机工一天没活干,就得挨饿。得业则生,失业则死就是真实写照。
技艺很好的织工不担心没有机户雇佣挨饿,都被机户抢着雇佣,织工觉得机户给的工钱太低就会提出涨薪,不同意就会跳槽到别的机坊获得更高的工钱。海东国中都台海城开办的机坊工钱都很高,因此跳槽出海的织工不少。
“你这里天黑还上工吗?得当心火烛。”陈瀚又问道:“生丝应该都是从大明购买的吧,掌柜一月盈利多少银钱?”
刘阿杰见机户张王氏看了一眼主公,忙出声吩咐道:“问你话就如实说,不得隐瞒,也不会怪罪你。”
“是是是”张王氏忙回道:“机坊都是清早就开工,天黑放工。贱妾机坊一共十六张织机,一月下来大概能赚百余两银子,机坊需交坊税,购买生丝还得交关税,算下来也所剩无多。”
“在我海东开办机坊比之大明如何?”
“自是在海东开办机坊比在大明好很多,海东官吏大多不会胡乱勒索钱财,就是要上交不少坊税、关税,好在中都台海城不愁销量,贱妾家也从一张织机逐渐购置十六张织机。”张王氏深感庆幸当初跟着迁徙出海,凭着手艺开办起机坊来。
陈瀚朝着张王氏恭祝吩咐道:“恭祝掌柜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新年到了,让机工们早些休工过年。”
“多谢军爷美意”张王氏恭送着陈瀚十几骑离去:“军爷们慢走,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