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邦州看似肥的人畜无害,但一个敢在渝州城里开赌坊的大财主又岂会是一个老实人?因此深知这一点的赵义这些天虽然拿着制盐的幌子在田家装大爷,但他的日子过的也是如履薄冰。
自从从第一锅熬出来的是不能吃的卤盐之后,他就知道当初吴峥当着他的脸熬盐时留了一手。
可惜当初自己被这卤盐的颜色给欺骗了,如果当时自己用指头蘸起一点尝一尝的话,结果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如今赵义所在的小院已经被那个叫老逢的管家让人围的水泄不通,说是为了制盐的秘方不被有心人惦记,但赵义知道这就是田家对自己的软禁,或者说他们现在已经对自己能制出合格的精盐不再抱什么希望。
说不定什么时候外面的那些护院就会冲进来,把自己绑起来吊打,谁叫当初自己以为有制盐的本事向田家要了那么多好处,这姓田的便宜就那么好占?他不把自己打个半死他能咽得下心这口恶气?
其实赵义也不是没想过要逃,只是这田家旁边就紧挨着刺史府,自己要是在这里弄出来的动静大一点,惊动了刺史府的人那自己这个响马可就死定了。
又是一锅卤水熬干,赵义有气无力的扒着锅底上的盐粒,用指头蘸上一点尝了一口,结果盐中的苦瑟让赵义狠狠的吐了几口唾沫。
赵义就想不明白了这些看似雪花一样的盐粒这么好看怎么就不能吃了呢?那姓吴的到底对自己隐藏了什么?
赵义一勺子拍在了锅里,样子即是愤怒又是沮丧,就差抱着头蹲在那里痛哭了。
“我说赵大当家,难道这锅盐又没成?”
老逢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让蹲在地上的赵义悚然一惊,苦着的脸色瞬间冷静下来,接着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站起来拍了拍手道:“放心我已经找到了窍门了,这一锅熬出来的盐就要比上次好的多,对了有绸缎吗?拿点过来我有用。”
老逢诧异的道:“你要绸缎干什么?”
赵义胸有成竹的笑道:“这用来过滤有麻布缝隙太稀,所以总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漏过去,咱们要是能用上密一点的丝绸多铺上几层应该就没问题了。”
“丝绸可不便宜啊!”老逢叹道。
赵义笑道:“丝绸是不便宜,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家老爷要精盐,你不把绸缎拿出来,赵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没想到赵当家还那么有学问,居然还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哼!少在我这里耍花枪,你要是舍不得丝稠,那么这熬盐之事就到此为止,赵某这就告辞!”
说完赵义便脚下生风到了门口,结果被会门外闪进来的两个一脸凶相的护院给挡了回来。
老逢转过身来笑道:“赵大当家这盐还没有熬出来你就想走,这有些不太合适吧!”
赵义冷着脸道:“不是我赵某熬不出为,而是你们这些下人处处刁难,让我无法施展。”
老逢的脸搐了一下,他是下人没错,但是在这渝州城里谁不叫他一声逢管家?赵义这狗东西算得了哪根葱,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叫自己下人。行!你今天制得出盐来到也罢,要是制不出来,老子定叫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你要丝绸?”逢管家冷笑道。
看见皮笑肉不笑的逢管家,赵义心里现在也是后悔,自己怎么就叫了他一声下人,像逢管家这种货色当惯了下人的头,哪里还会记得自己也是个下人,如今被自己这么一提起那不是在揭人伤疤还往上面撒了一把盐吗?
但是现在话已出口骑虎难下,只能希望这次用上丝绸能行了,不然得罪了这个小人还有自己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