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是大周的文坛泰斗,处在国子监大祭酒的位置上四十五载早已让他的门生正儿八经的遍天下,而有着尊老家幼传统的大周,他老人家还是最老的,至少在官面的记载是这样的。
所以在大周他老人家是受人崇敬的,而且不管是文人还是武将只要提起他老人家就没有不朝天拱手的,就算是与他在政见有意见相左的右相,提起他时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叫一声好,因为真论起来他还得管夏老叫一声老师。
这就是做为一个老师,而且还活得够老的老师的好处,每当吴峥从别人眼里看见对他老充满崇敬时,心里就对这样的待遇充满了向往。
但想要成为夏老这样的人,首先自己得先成为一个老师,然后要有很多很多的学生,那么这样一来自己就得要有一个书院。
春江书院是现成的,国子监也是现成的,可是人家不可能让自己去当老师啊!因为自己除了会背几首诗之外,对于四书五经是一概不懂啊!一考就漏陷还当个屁的老师?
自己擅长的是什么?是数理化是自然学科,哪怕是每一样都只知道一点,但就这一点也足以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成为自然学科的宗师泰斗了。
可是在这文道昌盛的大周,谁愿意跟你学这些啊!学好了当工匠吗?别闹了那是贱籍,读书人读书是为了当官的,哪有读书是为了当贱人的?
每当吴峥想起这些时,就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可悲……
“吴校尉你这是怎么了?”
何县令看见吴峥双目无神,就知道这家伙在开小差,不过也让何县令挺佩服的,这跟人说着话还能开小差的人不服不行啊!
吴峥回过神来笑道:“哦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夏老爷子的那个上联,我对出来了却没去他府上报道,那老爷子会不会生气。”
吴峥不过是掩饰自己走神的尴尬而随口一说,但谁知何县令一听却立马来了劲。
“上联?”何县令突然惊道:“你是说烟锁池塘柳?”
吴峥点点头:“对啊!我对出来的下联要是憋在心里没说出去还好,可是我说给他家的护院头子秦武宗听了啊!县尊大人你说这事要是传到夏老爷子的耳朵里后,他老会不会误会我这是在看不起他啊!”
“等等等,你刚说这下联你对出来了,可否说来听听?不怕吴校尉笑话,这下联何某可是想了三天三夜啊!都没对出个所以然来,不知吴校尉的这下联是……”
“桃燃镜湖堤啊!”
“桃燃镜湖堤……桃燃镜湖堤……”
何县令细细的品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手道:“妙啊!吴校尉不吴公子你这下联对的妙啊!这比江南那些人对的什么焰钉河堤树可妙多了。”
架子端的实足的何县令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才突然想起眼前空上吴峥,他不光只是一个小小的宣节校尉,他更是一个满腹经纶的大才子啊!
当初诗会时帝师他老人家就在自己的隔壁,他老人家对此子的评价自己跟黄刺史可都是听在了耳里,帝师为什么要在诗会上出这么一个绝对?不是就想将这小子收归门下吗?
只是这一路走来自己见到的泥脚子多了,加上吴峥对自己又没一点架子,这不就叫自己把这事给忘了吗?
他老吴家还是以前那个老吴家吗?不是了,能得到帝师他老人家的青睐,他老吴家的霉运算是终于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