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踏规则是规则制定者的特权,她能制定规则,那是因为她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以德服人是不存在的,至少在候府是不存在的。
就比如说昨天殷萼进宋飞儿的房间需要敲门,说这是规矩。反过来宋飞儿进殷萼的房间就没有这回事了,这天还才蒙蒙亮宋飞儿便冲进殷萼的房里将吴峥从被窝里给拽出来了,理由是去程老公爷家赴宴。
这个时候是人在一个晚上中睡的最舒服的时候,但被宋飞儿给拽起来了,这觉也就没法睡了。
看着身旁披头散发的殷萼,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别提有多委屈了。
“飞儿,我这是去赴宴又不是去上朝,有必要起这么早吗?”吴峥拿起衣服给自己套上,随手又给身边的殷萼掩了掩被子。
“早吗?”宋飞儿一脸大义凛然的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早?这第一次去程老公爷府上做客总得准备准备吧!要是失了礼,别人还不是说我这个做夫人的不会持家,连自家相公都照顾不好?”
也不知道自己这老婆最近到底是在抽什么疯又不敢问,因为照她这架势自己要是问她抽什么疯,他铁定会给自己来个一哭二闹三上掉,说自己喜新厌旧,那时头大的还是自己。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起来了吗?”吴峥打了个觑哈欠,伸着懒腰道:“飞儿去给为夫打点热水来,为夫要洗漱。”
宋飞儿微微一笑:“去房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看见宋飞儿出了门,吴峥连忙转身问殷萼:“我不在家的这些天,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看这婆娘怕是要疯了。”
殷萼掩着嘴呵呵一笑,掀开被子系上一条青纱内衣,走过来帮吴峥整理起衣裳,笑着说道:“家里能出什么事,还不是因为咱们家搬到了这承福坊后,这承福坊里的达官贵人太多。”
吴峥疑惑的道:“这跟达官贵人有什么关系?”
殷萼笑道:“这达官贵人多了,这没事干的夫人小姐就多了啊!这一见承福坊里最大的宅子换了新主人,那些夫人们还不上门来套套近呼,顺便再给她家男人拉拉关系。这做官嘛!不就讲究个盘根错节。”
吴峥愣了一下问道:“那你们没有答应别人什么吧!”
殷萼笑道:“哪能呢!我跟姐姐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被人家三两句好听的话就昏了头?”
吴峥摸着下巴说道:“可是看飞儿那样子好像不像啊!”
殷萼噗嗤一笑:“她啊!是早就想收拾我了,可是一直找不到理由,现在那些夫人们给她技了招,还不可劲的折腾我。”
吴峥想了想说道:“看来得给你们找点事情做啊!不然老是这么呆在家里会憋出毛病来的。”
“那好啊!不知道相公有什么吩咐?妾身全都接着。”
“我看你被飞儿折腾的还真是一点不冤。”
穿戴好了吴峥出了门,再不去飞儿那里,那丫头就又要打上门来了。
全家人坐在一起吃完了早餐,飞儿便拉着吴峥去街上置办礼物,这第一次到人家里做客,这该有的手信还是有的,不然会叫人说太不知礼数。
殷萼肯定不会一个人呆在家里自然得跟上,可是宋飞儿却不让她去,说她身的一副狐媚样,这出了门招蜂引蝶的还不丢吴峥的脸?于是两个老婆又是一阵闹腾,最后两人各腿了一步,想跟着一起出去可以,但拿面纱把脸给蒙上。
三人坐上马车直奔北市,青砖铺就的大街,高大的门楼,熙熙攘攘的人群,如今虽然已经距离贞观盛世几百年,但走在这东市的大街上依然还能看见一些当年的影子,当然这个影子指的是公子头上带的软脚幞头跟那能放大肚子的圆领长袍,还有那漂亮的儒裙,所穿之人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在大街上,而不用担心什么三从四德的礼教。
可惜的是胡人的身影少了些,没有那高大的骆驼成群结队的在集市里穿梭的身影,也没有衣着大胆的胡人酒娘,抱着香醇的葡萄美酒四处张罗着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