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江瞳默默的取出银针,咽喉处有血迹殷出,只是银针并没有丝毫的变色,见状,江瞳轻咦了一声,目露思索之色。
“江典史,怎么样?”薛县子看到江瞳走出来,急忙迎上去问道。
“令郎指甲青紫,眼下出血,嘴泛白沫,下官初步断定,应当是毒杀身亡,只是这银针并没有变色,可见不是寻常砒霜之毒。”
“那,那是什么?”在查案断案这方面,薛县子根本不及江瞳万分之一,对于江瞳的手法,也只是有所耳闻,可是并不明白什么。
“毒杀,毒杀……”江瞳目光在薛宝的房间里四处打量,很快,视线就落在了桌案上的那盘包子上。
“那盘包子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江瞳手指着桌案上的包子问道。
一屋子的杂役丫鬟,谁也不敢吭声,一个个缩着脑袋跪在地上。
“你们倒是说呀,真,真是气煞老夫!”薛县子一脚蹬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杂役,将其蹬倒,指着桌子上的包子:“说啊!二少爷已经死了,你们不说难道就能活命了嘛?”
“老爷,老爷,那包子,那包子是二公子自己端进来的。”终于,有个杂役顶不住压力,抬头泪流满面的哭诉道:“老爷,小的真的不知情啊老爷,老爷恕罪!”
“哦?”江瞳心思一动,端起盘子,捏着一个被咬了一半的包子,凑近鼻尖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包子微凉,但是很显然是放凉的,刚端进来的时候一定是温热可口的。
“胡说!”
薛县子苍老的面容此刻更是难掩怒气:“老夫三令五申,府内过了日头,不许进食,二郎他明知家规,岂敢冒犯?”
“老爷,是真的,是真的。”此时,一个丫鬟也是梨花带雨的解释道:“正是因为老爷的这条家规,二少爷每次深夜温书饿的时候,都会去厨房偷……拿点吃的垫垫。”
一个偷字刚脱口,就被那丫鬟硬生生咽了回去,二少爷拿自己家的吃食,能叫偷么?
“是啊,老爷,您总是让二少爷温书,考取功名,二少爷近些日子,一直都不肯懈怠,即便是夜食过后,也会抄上一卷书,通常都要到子时左右才会休息。”
有人开头,那就好说多了,众多丫鬟杂役,七嘴八舌的诉说着自己二少爷读书用功,学习刻苦,以至于每到半夜,都会等父亲休息后,偷偷溜进厨房,寻点吃的垫一垫,往日里都没有什么事情,可谁知,今夜,少爷一边吃着宵夜,一边抄书,不知怎的,就突然大喊大叫起来,等到杂役们冲进来的时候,二少爷就已经暴毙而亡了。
“蠢儿,蠢儿啊!”听完事情前因后果的薛县子,嘴唇哆嗦了半晌,才憋出两个字,薛明从屋内抽出一个椅子,扶着自己老爷坐了下来。
“那包子,本是厨娘准备的第二日的早点,谁也未曾用过,若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