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聂远征瞬间就明白了江瞳的打算,这家伙恐怕是要伪造一份凶手的杀人通告,吓一下王主簿,以王主簿那针尖大小的胆子,只怕真的接到了这封杀人预告,胆子都得吓破。
“你这样,怕是不太好吧?若是以后让王主簿知道了……”
“那就不让他知道不就得了。”江瞳满不在乎的说道:“哎呀,你吃完没有,快去啊!”
聂远征只得丢下几文钱,随后抹抹嘴离去。
“哎,咱俩县衙见啊!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江瞳远远的和聂远征打了声招呼,聂远征冲着身后摆摆手,示意自己听见了。
支开了聂远征,江瞳敛去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一边往县衙走,一边思忖着整个案子。
从半年前薛文身死,到现在的薛宝身死,死者都是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子,是无差别杀人?还是刻意杀人?如果是刻意杀人,那么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薛县子为官多年,告老还乡的时候,两个儿子还都没有走上官场,自然不会有什么政敌,如果真的是因为薛县子的话,那么为什么不直接针对薛县子呢?
还有秦先生,秦先生甚至比薛县子在丰武县生存的还要久,他一手打造出来的丰武县地下势力,可以说囊括了整个丰武县的各行各业,无论是青皮流氓,还是青楼赌场,到处都有秦先生的人,凶手为什么又要杀薛县子的人,又要杀秦先生的人呢?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凶手同时和薛县子和秦先生都有仇?
都有仇?为什么呢?
江瞳隐隐觉得自己已经拼起了整个案子的拼图,但是还缺少至关重要的一块拼图,一个可以将凶手,秦先生,薛县子串联起来的拼图。
只要找到了这个关键的线索,也许这个案子,也就自然而然的破获了。
县衙里,江瞳仰着头,背靠着青藤木椅,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椅子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想啥呢?”出去了许久的聂远征,很快便回来了,手里拎着的,正是江瞳点名要的肉鸽,朱砂,毛笔等物品。
“没想啥,就是觉得凶手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江瞳收回视线,顺手抄起一旁的茶杯,却发现是干的,有些悻悻的放下说道:“磨墨吧,把朱砂粉掺里面,弄成红色的。”
聂远征指了指自己,发现江瞳没有理会自己,而是背过身去翻看着卷宗,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为江瞳磨墨。
当晚,夜深人静之后,江瞳和聂远征出现在了王主簿的家宅附近,远处巡街的卫士刚刚从这里经过,估计一时半会不会过来了。
“这么高,你带我上去。”江瞳看了看两人多高的墙沿,嘬了个牙花子说道。
“上去干嘛?不就是把鸽子扔进去么。放心,这活我会。”聂远征一手抓着肉鸽,足尖轻轻一踏,就轻而易举的飞身上去。
“哎,会功夫真好啊。”
江瞳感慨了一句,然后眼看着聂远征将肉鸽丢进了王主簿的家里,又飞身而下。
“你确定你买的是肉鸽?不会飞的那种?”为确保万无一失,江瞳又问了一遍。
“那你在这守着,若是鸽子飞走了,你明天砍我,我先回去了。”聂远征没好气地说道:“帮你干活还净挑刺。和你这人共事可真有意思。”
“哎别别,我就是问问,问问。”江瞳讪讪的说道:“那我们撤吧,估计明天王主簿就要主动找上我们了。”
第二天,天刚刚放晴,王主簿就被一泡宿尿给憋醒了,岁数越来越大了,这身子骨也是越来越不行了,看着窗外朦朦胧的天色,王主簿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准备翻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