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凶手就是……”
“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了,若说要报仇,那只有一种可能……”薛县子长叹一口气,说道:“当年,那位侠客下山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受伤,而是身负毒针的,他自言,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但是自己一身功夫,不能就此失传,他说,这两个孩子本心不坏,只是被人骗入伙的,他要带走,悉心调教。”
“哗啦”一声,江瞳霍然起身,他双目炯炯有神:“对上了,全部都对上了。”江瞳来回踱着步子:“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聂远征坐在一旁,看着江瞳兴奋的点,一头雾水的问道。
“嘿嘿,咱们都被袁老给骗了。”江瞳以拳击掌,咧嘴笑道:“你可还记得,那日袁老所说的话?”
“记得,当时他说他是袁家村的里正,救下了秦先生和王主簿,难不成……”
“哼,真正高明的谎话,不是全部撒谎,而是九句真话,一句假话。”江瞳得意的分析道:“他是袁家村的里正不假,他是收了秦先生的银票不假,但是,他也正是那个,已经失踪了的所谓的逃出的第三个人!”
“唔……”薛县子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聂远征,有些惊诧的看着江瞳:“你为何如此肯定?”
“原因就在于这两个小孩身上,侠客下山,必然会经过袁家村,如果他是村子的里正,那么他就不会看不见侠客是带着人下山的。”
“可他却没有说侠客带着人下山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故意隐瞒,另一种就是他也不知道,因为他是在侠客下山之后,才下山的。”
“没错!”江瞳一拍巴掌:“故意隐瞒是说不通的,无论是从逻辑上,还是从情理上,都说不通,他是村子的里正,打定主意告诉我们消息,甚至把银票都掏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他所言不虚,所以,他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
“原来如此,可是,我还是没有想明白,这和老夫有什么关系。”薛县子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声音依旧刻意控制着,要不然,他恐怕自己会愤而拍案而起。
“这恐怕就只有凶手才知道了,薛老爷,感谢您,帮了我一个大忙。”江瞳起身,一脸正色的说道:“听左县尊说,昨晚秦先生家里又收到一只信鸽。”
“老夫知道。”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我来之前,左县尊无意中提起的,无论是半年前,还是现在,凶手始终都把目标放在你们两家身上,分别是一家一个的模式,进行的无差别行凶,但是这一次,居然连续两次瞄准了秦先生。”
江瞳原地转了转,沉吟道:“王主簿身死的事情,整个丰武县都沸沸扬扬的,倘若凶手真要行凶,他不可能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可他依然选择了秦先生作为下一个目标。”
“看来,我们的对手,已经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谁了。下一个目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就是秦先生要倒霉了。”
“哼。”薛县子鼻子里挤出一道不屑的声音:“那样最好,只要和老夫没有关系就行,不过,你最好还是尽快抓住凶手,他要是死了,丰武县就乱了。”
薛县子没有解释为什么会乱,但是江瞳心里却明白,一时间,沉重的压力冲淡了将线索连接起来的喜悦,他的眉头也带上了一丝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