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典史真是好大的官威啊,比我们家老爷在位的时候还要厉害呢。”张闵氏桃杏圆眼微微一眨。
“职责所在,在所难免,张府若是配合,本不至于此。”江瞳微微一笑:“明明是张府不配合下官的工作,怎么反倒怨起下官来了。”
“呵!”张闵氏闻言,轻轻一笑:“这么说还是我们张府做错了?”
江瞳眨眨眼:“不然呢?”
张闵氏“……”
张闵氏心说你说的好对哟,可是听起来怎么这么气人呢?
“我们张府世代清廉,老爷失足坠崖,更不至于闹得满城皆知。”张闵氏伸出葱白嫩手遮住樱唇,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下人们还要发出讣告,晚上,还要安排给老爷入殓,杂事繁多,恕不接待。”
“告辞!”江瞳闻言,二话不说,转头就走,聂思思扭头看了江瞳一眼,一头雾水。
这就,这就走了?自己刀还没有收回来呢。
张闵氏注视着江瞳扬长而去的背影,唇角微掀,露出一副莫名的笑容。
当晚,整条街都安静下来,唯有一辆马车拉着一口棺材停在了张府的侧门口,驾马车之人头戴着草笠,压低了视线,让人看不清楚模样。
张府的侧门微微敞开,车夫架着马进了院内,张府旋即便关进了门。
“送到哪?”车夫压低了嗓子,声音有些含混。
“往里走吧,院里搭建了灵棚。”张闵氏此刻已经换上了孝服,作为二夫人,也算是张府的直系亲属,披麻戴孝这是必然的,再穿着早上鹅黄色的夹袄,那就是不守规矩了。
“你们下去吧,我带着他们过去,对了,让世杰晚点过来,给他爹敛容包头,抬入棺材。”
“是,夫人。”几位下人恭敬的点点头,离开了后院,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张闵氏才歪着头看着那车夫:“你装的倒还挺像。”
车夫伸手,挑起帽檐,露出一张灿烂的笑容,正是白天直接拱手告辞的江瞳,他转身敲了敲身后的棺材,棺材内盖被从里面推开,聂思思从里面坐了起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憋死我了。”
“你,你就让他躺在棺材里?”张闵氏吃惊的捂住嘴:“你怎么,怎么……”
“行了行了,少大惊小怪的,要不然我们两个人怎么进来!”江瞳挥挥手:“带我去看看张推官的尸体,我要重新验尸!”
张闵氏一双美目在江瞳和聂思思的身上来回转了几个圈,才转过身子,轻声说道:“灵堂里的人都被我支开了,你们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