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这纹路还挺细腻呢。”江九伦对这东西最有经验,拿在手里搓了搓之后,摇摇头说道:“这布料做工扎实,至少是四捻线织成的。”
“江叔,四捻线是什么意思?”聂思思疑惑地问道,就连江瞳也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江九伦。
江九伦顿时觉得到了少爷需要自己的时候,登时脸色就红润起来,挺着胸膛说到:“寻常家里织布啊,都用两捻线,一个纺车能纵横能摆二百四十捻,就这么交叉着来的。”
“所谓的四捻线,是在两捻线的基础上,再加一层,这样织出来的布,比寻常的棉麻布要厚实,不易扯烂,也不易变形,一般大户人家都是穿的这种四捻线的衣服,就比如少爷您身上穿的这件,手感就和这件差不多。”
江瞳上手摸了摸,果然,厚薄手感差不多,尤其是那布条上面织的花纹,看起来十分繁复,这种精湛的工艺,寻常家庭怕是很难织出来。
“可是,我记得当时张曾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穿的是寻常百姓的粗麻衣裳来的?”聂思思忽然皱眉:“这也不是张曾身上穿的衣服啊?”
“谁说在现场发现的东西,就一定是死者的了?”江瞳收起这块布料,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走吧,咱们回家!”
“这就回?”江九伦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这么开心,但是看得出来,这块布条对于少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聂思思更是欣然应允,三人乘心而来,满意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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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州边关,闵辛撩开军帐的帘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周围坐着一片将领和伍长。而在众人包围的位置上,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士兵被摁倒在地,正一脸慌张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闵帅,这是在咱们边关发现的探子。”其中一员虎将拱拱手,说道:“这小子在咱们边关化名行商,一边采购物资,一边暗中购买情报,小的抓到他的时候,这小子正在屋里传递情报呢。”
“情报截获了么?”闵辛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的问道,现在自己和西秦那边,许久没有战事,但是两方暗中刺探的手段却是层出不穷,几乎每年,在边关都会发现一些密探,这几乎成了闵辛坐镇边关的主要职责了。
而治下的士兵,也是习惯了这种安逸的氛围,除了日常的操练和值守之外,绝大多数士兵都会纵情歌酒,每到傍晚,一帮子醉醺醺的兵油子们就从酒馆,青楼里钻出来,吹牛打屁着回到军营里。
五日一轮换,几乎从上到下都是这样,除了闵辛。
“截获了。”那虎将用脚踢了踢脚下的俘虏,咧嘴一笑:“这小子说咱们边关防守松懈,士兵整日饮酒,你他奶奶的,喝酒,喝酒也不耽误抓你。”
闵辛皱眉,从这封情报之中,他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严令当班之人不允许饮酒,看样子他们执行的还不错,还没有犯什么大错。
“拖出去砍了,这些日子,外出的探子怎么样了?”闵辛挥挥手,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在意,自己真正要在意的,是每日向朝廷兵院汇报边关变故,一旦发现异常,能够及时上报朝廷,毕竟自己南湖州隶属于偏远地区,若是这里被攻破了,那么朝廷再想反应,可就来不及了。
“没啥大问题,就是在野遇见了一些西秦的探马,有些损伤。”那名虎将满不在乎的说道:“咱们的弟兄摔折了腿,不过好在把那东西的脑袋砍下来了。”
“好,记军功!”闵辛松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手下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