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房内,江瞳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笔录,这是自己从宇文宏图家出来的时候,张教谕专门写给自己的。
“邹贵说他是在梁氏老酒馆见到的宇文宏图,并且与他发生了争执。”聂思思秀眉微挑:“可是在张教谕这里,宇文宏图却从不喝酒。”
江瞳看着聂思思冥思苦想的认真模样,夕阳倾洒下来,竟然隐隐有一种别样的风情。江瞳渐渐看的有些痴了。
江瞳问道:“你想说什么?”
“结论相悖。”聂思思拳掌相击,猛地抬头:“二人必有一人撒谎!”
“撒谎?”江瞳摇摇头:“虽然说那邹贵为人狡黠不端,难以信任,但是行商走贾,这也算是应该的,在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面前,他不敢撒谎。而张教谕的人品,教养和学识,你我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也不可能撒谎。不是,都不是!”
聂思思有些急了,来回踱着步子,不耐的问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说是什么?”
“一个点。”江瞳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一个动机。”
聂思思愣怔了一下:“你是说,宇文宏图去酒馆的动机?”
“有人嗜酒,把酒视若命同,有的人借酒浇愁,有的人会宴亲朋,那么宇文宏图在当晚,究竟是为何去梁氏老酒馆呢?”
江瞳说着,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头,与聂思思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却发现聂思思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而是沉浸在案中无法自拔。
“走,我们去问问!”聂思思忽然抬头,拉住江瞳的胳膊,就朝外面走去,江瞳不情愿的说道:“又去哪啊?”
“梁氏老酒馆!”
“可是下衙了喂!”江瞳话没说完,就被拽出了主簿房。
梁氏老酒馆内,一片热闹景象,一桌客人走进来,小二急忙拱手告罪:“哎哟,这位客官,得罪得罪,小的店满了,您看要不去别家看看?”
那客人环视了一圈,发现果然坐满了人,只得摇摇头无奈的走了,而江瞳紧随其后,见有人垂头丧气的出来,还有些诧异。
“小兄弟,里面客满了,还是去别家吧。”临出来前,那客人还善意的提醒了江瞳一句。
“客满了?”江瞳和聂思思二人此刻可以换上了便装,没人认出来,进去一看,果然,人山人海,喧闹异常,小二忙的脚不沾地,酒菜的香气在里面不断的飘散。
“还真是热闹啊!”江瞳扭头和聂思思说道,却见到聂思思皱着眉头,一副不喜的模样,江瞳眼珠转了转,知道聂思思这是讨厌喧闹之地的缘故。
“哎哟,两位客官,得罪得罪,小店……咦,您,您是咱们县衙的江主簿?”
那小二原本想往外请站在门口的江瞳等人回去,可是走近了一看,居然是江瞳,顿时一惊,急忙陪着笑脸:“瞧瞧,小的真是有眼无珠,居然没有早点招呼大人。”
“无妨,无妨。”江瞳笑笑,他倒是从不喜欢在这些人面前摆架子,在家里,对那些厨娘,家仆们也是一脸笑容的。
“小二啊,我看你们家的生意,倒是好得很啊!”江瞳转了一圈说道。
“瞧您说的,大人,这没有旁人的位置,还能没有您的位置么,你这边请。”小二心思活泛,转身让开了二楼的地方:“您上二楼,二楼有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