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固,站在门口的江九伦和江杜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的守在门口,不敢让任何下人靠近这会客厅。
房间里一片死寂,除了烛火忽明忽暗的闪烁之外,父子二人似乎谁也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想法。
就在这房间气氛,尴尬的快要凝结成冰的时候,聂思思款款而来,江杜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穿月蓝锦绣圆领袍的少女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宽大综裙逶迤身后,粉嫩的秀颈修长而白皙,柔顺的秀发简单地绾个盘桓髻,一枚简单的雕凤银钗随意点缀发间,让柔顺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来人止步!”
江杜心神一晃,暗道一声糟糕,自己如同磐石一般的心神,竟然被眼前的女子给闪出了破绽,而且这不是少爷的府邸么,怎么会有一个陌生女子出现。
一念及此,江杜双臂顿时鼓胀而起,脸上露出一抹严阵以待的神情,恶狠狠的看向聂思思。
江九伦乍一见到女装的聂思思的时候,神情也有些恍惚,方才他也失了神,不过眼见江杜就要和聂思思动手,他还是赶紧回过了神,抢先一步拉住了江杜的手,恭敬道:“夫人,您先等等再进吧?”
江杜一惊,愕然看向江九伦:“江叔?”
江九伦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聂思思闻言,俏丽一笑,随手挽了一下耳后的碎发,道:“江瞳在里面干什么?我刚才好像看见那考察的官员也在院中。”
江九伦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见聂思思琼鼻微微一皱,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的时候,江九伦赶紧解释道:“里面的是老爷,是少爷的父亲。”
“呀!”聂思思葱白玉指捂住自己的嘴,讶然道:“谁?”
就在这时,屋内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声音,再度响起,江弘文的声音有些低沉,不知道刚才,他的内心经历了多少纠葛。
“你走之后,我就把你母亲接到了府上,但是你母亲身体一直不好……”
江瞳微微一怔,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江弘文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她今年才四十岁,可是,当年的先天之疾一直拖累着她,你走以后,我就把他接到了首府,专门接了太医去看了一番,你知道太医说什么?”
江瞳抿抿嘴,拳头微微捏紧,声音低沉道:“说什么?”
“你母亲才四十岁,正是含饴弄孙的年纪,可是她厥心疼痛的毛病一直除不了根,再加上这几年肺气郁结,下肢也水肿疼痛,彻夜都需要有人按摩,才能勉强睡一会儿。”江弘文说起这些的时候,叹了一口气,声音之中满是后悔之色:“为父无能,眼看着你母亲的病,越来越重,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望着江弘文近在咫尺的愁苦面容,江瞳竟然惊愕的发现,自己正当壮年的父亲,鬓角竟然生了一丝华发。
“你当年负气出走,执意要以自己的才学,考出一片天来,父亲也依你了。”江弘文微微仰起头,屈指,不着痕迹的弹去了眼角的一丝泪痕:“可是,这两年,你在官场上做的并不顺利,你为什么就不能听为父的,回家,为父别的不敢保证,让你做首府的推官还是不成问题的,你又何苦……”
江弘文见江瞳又皱起了眉毛,识趣了停下了话题,转而道:“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你也为你母亲考虑考虑吧?你得让她抱上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