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临风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浑身抖若筛糠。
“你还想找本官要个说法,好啊,本官给你个说法,本官让他向你磕头,请罪,那么你呢,你给本官一个什么说法?”
一旁的郑县丞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他突然有些后悔,方才还庆幸趁机混进来是一个明智之举的他,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然后再从这位江大人眼前消失才好呢。
“至于你,郑县丞!”
郑县丞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果然,还是被盯上了么。
“你胆子也不小啊?”江弘文翻身去找出来一叠档案,然后同样丢在了郑县丞的怀里,“这是南湖州的税报,每年你们丰武县的税银都是最低的,理由是穷乡僻壤,亩丁岁少,但是百姓们却说遍数南湖州各县,咱们丰武县是收税最高的。”
江弘文用手拍了拍郑县丞的胸膛,道:“那么,这中间的钱,去哪了?”
钱能去哪里,自然是在自己和薛县子的家里,而且绝大部分都进了薛县子的腰包,自己可是一个背锅的啊。
可如今,谁能证明呢?指望老百姓,那是不可能的了,可是指望薛县子,让薛县子站出来主动认罪,然后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郑县丞扯了扯嘴角,苦笑连连,从自己踏上薛县子这条贼船开始,自己就已经下不去了。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就要承担不该承担的责任。
这道理,他郑县丞明白。
不过,江弘文话锋一转,语气有些松缓:“不过,征收税款,那是户院的事情,与本官无太大干系,自有谢大人纠察纠错。”
郑县丞眼前微微一亮,自然明白江弘文这话中的深意,他面带喜色,道:“大人希望小的做什么?小的定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嗤!”江弘文冷笑一声,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本官可不敢有你这样的下属。”
郑县丞讪然一笑:“是是是,是下官唐突了。”
江弘文又把视线投向了左临风,左临风哪还不明白为了什么,自己还想着找回颜面呢,这些事情一旦捅出去,只怕自己项上人头都难以保全,更何况面子呢?
“下官,下官也定当倾尽全力。”
江弘文手指轻轻叩着桌案,沉吟片刻,道:“本官没什么别的想法,所以,本官希望,你们什么都别做。”
左临风和郑县丞顿时愕然,一时间一头雾水笼罩,竟然摸不清江弘文的套路究竟为何了。
“听不懂么?”江弘文一字一顿的解释道:“本官说,什么,都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