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就不要出来玩啊!”
“滚滚滚!”
“哎,我真的有钱的,不信,你问她,她刚才看见了,银袋子,上面缀着我的名字呢还,赵四,那能有假嘛?”
天水县宜春楼,一个神色狼狈的三旬男子被推搡着从里面滚落出来,男子披头散发,浑身上下只套着一件简单的亵服,赤着双脚,脸上还有几个通红的血印子。
“呸!老娘才没见呢,真是晦气,白浪费老娘功夫。”
宜春楼是天水县的青楼,也是当地响当当的地方,当下已经接近深夜,一名简单裹着襦裙夹袄的女子,啐了一口吐沫,不屑一顾的看着赵四道。
赵四一张脸憋得涨红,可没等他说话,里面的龟公和打手就拎着他的鞋子和衣服,劈头盖脸的扔了出来。
“这次打你一顿,长长记性,好让你知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下次揣好了银子再过来!”打手捏了捏沙包大的拳头,威胁道。
赵四羞愧难当,用衣袖遮掩着面目,低着头向家中而去,虽然已是深夜,但是他还是不敢走大路,只是捡着小路走,生怕被人撞见。
一边走,还一边往身上胡乱披着衣服,毕竟眼下的天气颇为寒冷,这么冷着到不了家就得被冻成人棍。
“啐!什么玩意儿!”赵四有些晦气的甩甩头,抬手摸了摸脸,刚才被那泼妇挠了自己脸上好几个血印子,这下可好,回家娘子一定给自己闹腾不可。
“准是被那娼馆里的贼人偷了钱。”赵四一边哎呦哎呦的痛呼着,一边不满的道:“下次把钱缝在裤裆里,让你偷!”
冬日的天水县,天寒地冻,加之之前一场大雪,小路上只是简单的扫了一下雪,但是路面还是有些湿滑,赵四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积雪,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哎哟!”蓦地,赵四脚下一滑,眼瞅着就要头朝地摔一个大马趴,地上恰好有一个井沿,赵四眼疾手快,用手撑住了井沿,井口膈着胸口,疼的他直哼哼。
“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走马路都打马哈。”赵四的视线从井里一扫而过,随后又凝眉顿住:刚才井里的那是什么东西。
方才自己翻身站起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井里有个什么东西来的。是什么呢?
月光轻柔的撒下来,映衬着周围的积雪,明晃晃的颇为耀眼,借助着这点月光,赵四皱眉,把脑袋伸进井里,仔细的看着,看了好半晌,才隐隐约约看清楚。
井内的水除了映出一轮残月之外,似乎还有一个带着奇异笑脸的脑袋,微微仰着头,注视着自己。
“我笑了么?”赵四冲着井里挤眉弄眼,发现井里自己的倒影并没有反应,依旧是唇角掀着,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切,不是倒影啊!”赵四觉得有些无趣,把脑袋从井里拔出来,撇撇嘴,摇摇晃晃的继续回家而去。
可是走了没两步,赵四的速度陡然加快,深夜的小路上,赵四的惨叫声惊醒了不少已经沉睡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