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神色焦急的将手里的信递给了江瞳,江瞳先是展开信纸,将上面的泥土倒在了手上,轻轻搓了搓,泥土有些湿润,看样子应该是刚撅出来不久的砖石,江瞳眉头微皱,又看了一眼手上的信纸。
信纸上的笔记虽然有些潦草,但是看起来还很工整,上面写着:赵婉儿在吾手中,若要活命,准备一千两银票交易。
江瞳翻过来,发现就没了,只有正面有这么一行字,看完之后,江瞳将信纸交给聂思思,问道:“聂捕头,你有什么看法?”
聂思思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不太肯定的说道:“这信一定不是绑匪写的,首先书面语太强,一般人自称,很少称之为吾,其次就是,这字,是前朝书法大师德政方丈的字迹,书写者应该临摹过。”
江瞳点点头,道:“是啊,德政法师的字迹还是很明显的,这绑匪,若是学过德政法师的字,又怎么会沦落到做拦路抢劫的勾当。”
赵员外闻言,顿时有些焦急,忍不住催促道:“江县尊,你们再说什么啊,我夫人已经被绑架了,你们却在这里讨论笔迹?”
江瞳笑笑,将信纸收起来,安抚道:“赵员外,不要着急,这也许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你先回家准备一千两的银票,然后等待绑匪的下一步计划,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绑匪自投罗网。”
赵员外有些迟疑:“这,这样行么?”
江瞳拍了拍赵员外的肩膀,道:“你眼下要考虑的,并不是行不行,你要相信官府,你现在真正应该发愁的,是从哪弄一千两银子,因为据我所知,令妻似乎对你不太信任的样子。”
赵员外被江瞳这一顿抢白,脸色红一阵青一阵,揶揄了半晌,才道:“我去找老奶妈,他从小带着我夫人长大的,对我夫人,可以说是视若己出,也是我夫人最信任的人。”
赵员外说完,就匆匆回去了,等到赵员外离开之后,江瞳也正色道:“诸位,看起来,这起井底沉尸案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打起精神来,我们要和这伙匪徒好好抖一抖,聂捕头,你带手下捕快,沿街搜寻可疑人口,记住,这件案子,凶手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人完成的,他一定有帮凶……”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瞳忽然想起了那个掉在地上的白布,只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逝,就忘记了。
“陈巡检,带着你的人,继续守好四处城门,继续严加搜寻梁三等人,曹真,带着几个胥吏,去查一查那些赌馆,看一下梁三平日里与谁的关系最近,这里面会不会有人为他通风报信,如果有,那么打听一下是谁,若是在城里,就把他抓过来见本县。”
陈恩典和曹真同时拱手称是,只不过两人临走的时候,还是各自用鼻子哼了对方一眼,这才各干各的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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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的破庙,赖小和赵婉儿正蜷缩在神像面前,梁三特地从之前的供奉里,刨出来一个还算干净的拜垫,交给赵婉儿,先凑活坐着。
此时又是一天了,梁三已经在官府上榜,再加上官府已经戒严,二人没法在众人面前出现,只得是在县城外的荒地或者附近的村子里找一些吃的,于是,今天他把赖小留在了破庙里,负责看管赵婉儿,自己则出去了。
只不过,赵婉儿面对赖小恶狠狠的眼神,有些畏惧的蜷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