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瞳又把视线落在了赵婉儿的身上,他更好奇的是,方才赵婉儿为何也情绪激动。
“夫君,夫君待人,温文尔雅,又一心怜我,从我嫁给夫君开始,夫君整日操劳生意之事,闲暇之余,也不过是喜欢在书房里看看书解闷,从未,从未有过移情别恋之举,请大人明鉴!”
相比于梁三的屈辱,赵婉儿的表现就值得江瞳有些玩味了,他的身子微微后仰,手心抚着下巴,思索着赵婉儿的话。
“你说你,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关系亲密?”江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聂思思:“传证人。”
聂思思点点头,去主簿房,把田学海给叫了过来,田学海起初一直都在主簿房,双手揣在胸前,静观其变,冷不防被江瞳叫上来,还有些发懵。
田学海恭敬道:“大人?”
江瞳下巴努了努,示意了一下堂下二人,道:“下面这两人你可认识?”
田学海目不斜视道:“认识,下官贱内与赵员外贤妻乃是闺中好友。”
赵婉儿眉眼微微一缩,看了田学海一眼,只可惜,田学海压根没有理会她。
“你把那日排衙时所说的话,再说一遍,记住,这番话,是要记录在呈堂笔录,交给府衙和刑院复审的,田主簿,你要小心。”江瞳提醒了一句,田学海点头道:“下官愿意为所说的每一句话作证,年前,赵夫人曾委托贱内,以职务之便,调查其夫有无移情之举,贱内追问之下,才得知他们夫妇二人早已貌合神离,琴瑟不谐。”
赵婉儿闻言,俏脸微微一白,身子有些瘫软的坐在地上,江瞳淡漠的瞟了她一眼,冷然道:“赵婉儿,你有何解释?”
赵婉儿有些期期艾艾的看了一眼拱手告退的田学海,沉默半晌,方道:“此乃民女家事,不便透露。”
“那好。既然你不便透露,本官也不便追问,你口口声声你夫君爱你心切,本官也的确能够感受的出来,自你被掳走之后,你夫君每日必登县衙而告之,你放心,你回来的消息,本县已经安排胥吏去通知你家老爷了,相信不时就会把你领回去。”
江瞳顿了顿,不再理会赵婉儿,而是继续看向梁三:“那么你当日不在家中,又在何处?又因何与赵婉儿同时出现在城门口?”
梁三浑身如遭雷齑,脑海中瞬间想起了自己操着木头方子,将赖小击打的头破血流的事情来,他有些干燥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就在梁三心中天人交战,是否要说出杀人绑架之际,赵婉儿忽然出声阻拦道:“三哥是在城外与我相遇,见民女伶仃一人,觉得可怜,就照顾了民女一路,在城门口才被胥吏发现的。”
“照顾你?”江瞳挑眉,有些不满道:“本官是在问他,没有问你。”
梁三哆嗦了一下,点头道:“是,是这样的。”
“你出城做什么去了?”江瞳步步紧逼,追问道。
梁三眼神有些飘忽,低着头,努力克制自己平静的声音道:“躲,躲债。”
江瞳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本县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赌馆输了钱,为了躲债,离开了县城,而后,又在城外准备偷偷回家之际,巧遇了赵婉儿,对于自己成为杀人凶手,和赵婉儿被掳一事,你是一概不知,纯属巧合?”
“滴答!”
大堂之下,初春之际,梁三虽然衣着单薄,但是额上一滴冷汗还是顺着下巴凝落下来,摔在青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