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跃生想到这,纳头便拜:“启禀大人,草民认得。”
江瞳点点头,道:“认得便好,我问你,案发当日,你在何地?又在做何事?一一据实禀报,若有撒谎,定教那菜市口冤魂簿上多你阚跃生一笔。”
阚跃生慌忙跪下:“草民不敢,案发当时,草民正在院子里被师傅罚练功,草民只是隐约看见有一黑影一闪而过,向着师弟的房中去了,夜色朦胧,草民看不真切,只是觉得瘦瘦高高的,应该是个男儿身。”
吴诚挑眉:“哦?你因何在院中被罚?又如何确认那人是男儿身呢?”
阚跃生神色凄苦道:“白日里草民唱错了一处唱词,师傅便罚我不准吃饭,在院中顶缸两个时辰,至于,至于那人……”
“痛痛快快说,大人问话,你还支支吾吾的,莫不是不想活命了不成?”席梅见缝插针的补了一句,却看见江瞳和吴诚同时向自己投来不满的眼光,顿时讪笑着,摸了摸鼻子又往后撤去了。
“是因为,草民打小就练得是青衣花旦,男子女子,穿衣走路,俱不相同,那人,那人走起路来,两脚步幅大,草民看得真切,寻常女子走不出这样的脚步来。”
江瞳和吴诚皱了皱眉,这一点,阚跃生的说法倒是让二人有些信服,看样子不是在撒谎作伪,那么既如此,撒谎之人定是那程和光了。
“也就是说,当日在那后院之中,除了你和你师弟,也就是死者外,还有第三个人出现过。”
阚跃生点点头:“正是!”
————————————————
首府一座茶楼雅阁,江瞳和吴诚相视而坐,两人从刚才问话之后,就示意暂且将阚跃生重新羁押,二人则趁机来到这茶楼里面叙旧来了。
叙旧没多久,吴诚就呷了一口茶,正色道:“真是该死,这席梅,一把年纪了,审案断案,一向是交给我们刑院,生怕自己断错了案,每每遇到此类案,都会犹豫不决,真不知道三年大考,怎会有如此毫无作为的官员成为漏网之鱼。”
江瞳点点头,没说什么,今日席梅在堂上的表现,他已经听吴诚说过了,如此一个尸位素餐之人,居然官居四品,首府府衙京兆尹,着实是有些不着调了。
但是,无大错,也就意味着无大功,席梅一生小心谨慎,如此行事,也不奇怪。
“你觉得,那深夜里的黑影会是谁?”江瞳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若有所思问道:“这个故事里,始终有一个人,应该出现,但是无论是程和光还是阚跃生,都不曾提及。”
吴诚顿时来了兴趣:“是谁?”
江瞳看向吴诚,笑了笑:“你不知道么?”
吴诚犹豫一下,道:“这样,你我二人,蘸上茶水,各自写下,看看是否想的一样。”
江瞳点点头,随手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案上轻描淡写的留下两行水迹,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均是看到了对方桌子上的字。
江瞳抬手一抹:“吴兄果然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