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江瞳带着一行三十余人,再次出现在了程府,程和光一见门口这么多人,心中就有些不快,他横身拦在门口,有些不悦道:“江兄,这是何意?”
江瞳歪着头,使了一个眼色,聂思思心领神会,上前一脚踹开大门,程和光大惊,伸手阻拦,却被两个魁梧的家丁架着离开了门口。
“哎哎哎,你们做什么?这是做什么?”程和光在家门口大吵大嚷,试图吸引别人的注意,只可惜,整条巷子外面,除了江瞳自己的人之外,再无他人,程和光见挣扎无果,有些颓然的放弃:“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江瞳笑着拍了拍程和光的肩膀:“给你们家捉鬼。”
重新回到死者,也就是程和光儿子的房间里,江瞳直奔自己一早就怀疑的目的地,那扇梳妆镜的窗户后面,推门一看,窗户外的脚印尚且留存,不待江瞳吩咐,聂思思就一个灵巧的翻身,跃出去,用宣纸拓印了脚印回来。
程和光一脸紧张的看着屋内江瞳捧着那张拓印的宣纸,喉结不断地耸动,双目也狐疑的左右飘逝,视无定处。
揣在袖间的两只手,紧紧地捏在一起,甚至留下了深深的指甲挖痕而不自知。
江瞳看了一会,又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程和光,此时,门外聚集了不少丫鬟下人,他们都紧张的看着屋内,不知道大晚上衙门里的人,在少爷的房间里,如此肆无忌惮的做什么,而自家老爷此刻就像一个犯人一样恭谨的站着,大气不敢喘。
“毫无疑问!”江瞳扬了扬手里的宣纸,道:“这是一双男人的脚,可是在贵府,除了程老爷你之外,只有一个人,极有可能有杀人动机,又是男人,那就是你师弟阚清的儿子,阚跃生,程老爷,我说的对么?”
程和光的目光重新聚焦到江瞳的身上,尽管之前的眼神有些涣散,但是在一听到阚跃生三个字的时候,程和光顿时有些亢奋起来,他点头如小鸡啄米,毫不掩饰那从骨子里的厌恶:“是是是,大老爷,正是如此。”
江瞳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程和光顿时刹住话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但见江瞳双唇微启:“还有一个人。”
“谁?”程和光悚然抬头,眼中惊疑不定:“还有谁想陷害我儿。”
就连聚集在门外的下人和小厮们也一片哗然,他们有些难以置信的交头接耳道:“这位官老爷什么意思?咱们家,除了当年老爷师兄弟有矛盾之外,还会有谁有矛盾?”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是,大老爷话里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大夫人她……”
“大夫人也是母亲,纵然再恨老爷,也不能对孩子下手啊!”
“更何况,那窗户外面的脚印做不了假!”
议论声如同苍蝇,环绕在房间里外,程和光只觉得自己被尽数剥光,赫身果体的被这些充满了八卦精神的下人们肆意议论着,羞辱着。
“听说,程老爷还有一房小妾?”江瞳折起宣纸,揣在袖间,起身来到程和光面前,眸子里带着好奇,微微俯身在程和光耳畔,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