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成铁将要出门的时候,一个头发烫得象鸡窝一样,嘴唇红得好似在滴血的女人,风风火火的闯进了病房。
看她那种又红又黄的头发颜色,危光宗都无法分得清,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哪个国家的人。
徐大婶胆子小,更是避让到了一旁。
跟在女人身后的是一个年轻人,翘着兰花指,穿着白西装。头发梳的很亮很亮,连苍蝇掉上去都得劈个叉。
他的脸上还打了一点淡妆,看起来嫩白嫩白的样子。
来人也不是什么外人,乃是李成铁的妹妹李秀萍和外甥鲁成悦。
说起来,李家兄妹之间原来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相互之间,也是有来有往,热乎得很。
那个时候,李家的小日子过得不错,也总是会支助妹妹家中一些钱和物资。
妹夫鲁亦海在县税务局,刚开始只是普通办事员的时候,做人还算本分,说话也能知道进退。
当上很有一些权力的办公室主任后,逐渐瞧不起没有出息的李家人。就连李秀萍自己,也不把娘家人看在眼中。
见到妹妹一家人的态度变化,李成铁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哪肯去看别人的脸色。
加上陈凤琴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想到李秀萍一家过去吃自己家,用自己家的往事,心中更是不舒服。
这么一来,双方的关系也就变得疏远起来。除了见面打个招呼以外,平时就没有其他的交往
没有借得到钱的时候,李成铁心中就在犹豫。想要豁出一张老脸,上门去求一下李秀萍。
几经犹豫,还是没能下得了这个决心。要不是这样,他哪会宁肯去卖血,也没有去登妹妹的门哩。
此时看到这们一对极品母子携手前来,李成铁没有欣喜,却多了一种怪怪的感觉。
长辈之间的矛盾,李守一不会介入其中。让他最为瞧不起的人,就是这个表哥鲁成悦。
虽说是比自己大了三岁,却连续留级了两回。到了最后,竟然会连参加高考的资格都没有能够到手。
这也就罢啦。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热爱学习,学习也不是所有人的生活出路。
可是你没有本领去学习,那就低调一点行不行呢?还整天拽得象个二、五、八万似的,看到李家人还是要摆出高级知识分子的样子。
“夜猫子进宅,没有好事。”这是李守一对姑母和表哥到来的感觉。
他在心中担忧,不知道对方会设下什么样的陷阱,引诱方寸已乱的父亲上当哩。
“李成铁,发生这么大的事,干嘛不告诉我呢?”李秀萍站在病床旁边匆匆打量了陈凤琴一眼,便掩着鼻子转过了脸。
听到这样的发问,李守一心中鄙夷了一下。告诉你,能够有用吗?要是有用的话,哪还用得着我父亲来告诉你。
躺在病榻上的陈凤琴,脸上却是掠过一片羞愤之色。
李秀萍刚才那样的表情和动作,纯粹就是对她这个做嫂子表示的不屑与鄙视。
自从出事以来,虽说一直是在贫困线上挣扎,何曾有人用这种目光打量过陈凤琴。
她想要说话,却又强行给压制了下来。
知道情况的人,也许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如果不了解情况,还能说自己是个不晓道理的女人。